“你很吵。”
“我可不想你为了我误入歧途。你面冷心热,守着我怕我寻短见,都是对我的关心。我挺感动的,只可惜……感动和感情并不能混为一谈。你可明白?”
“……你!”
黑暗中,薛汀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自作多情的女子。
若是他真的在这儿守着她一宿,岂不是真让她以为他对她别有企图?
他一想到这女人明日出去之后会在同僚面前怎么编排,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好自为之吧!”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颇有些狼狈地将门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一直到听见门外的锁门声,陆鸣雪松了口气,这才脱掉鞋子,上了床,将床幔放下。
她盘腿坐着,抬手将头上的挽着的头发解开。
将那一片头发掀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黑色发包。
她头发本就多,这样一个细长的发包藏在头发下面,根本无人能发现。
她在头顶和后脑勺分别固定了大小不一的三个发包。
将发包一一拿出来,里面包裹着的便是三种不同的药粉,分别用油纸包成了三个小份。
她身上这套衣衫在领口内有一个暗袋,十分幸运地免去了她找驿丞要针线的麻烦。
她将三种药粉各取出一包,放进领口处。
又用手指将头发梳通。
有不少的头发打结,梳到后面,手都酸了。
她甩了甩手,歇了一会儿,才又将发包藏进头发中,固定好。
等忙活完,一双手险些废了。
她坐着歇了好一会儿,只觉越发冷,这才想起来炭盆又被薛汀给弄远了。
便下了床又将炭盆推到床边,这才终于上床安寝。
她的确是困极了,几乎沾枕即睡。
只是仍旧做梦,这晚的梦很乱,有卫封寒,还有爹娘弟妹。
第二日一早,天色将将泛白,她便睁开了眼睛。
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道梦都是反的。
这才平复心情,穿衣穿鞋,将头发挽成发髻,确定发包都被头发包住,便听见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