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一想到她白日里讲的那个无聊至极的故事,就是两眼一黑,正要拒绝。
她又道:“你给我讲讲你的事呗。你是哪里人?”
薛汀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我是江南人。”
“江南人?那你常年待在北边,能吃得消吗?”
薛汀道:“习惯了。”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参军,家中可还有人?”
“……我家中已经没有人了。”
陆鸣雪听得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孤儿。
也难怪他能成镇国公的心腹,他无依无靠,对镇国公的忠诚度必然是高于其他人的。
陆鸣雪又问:“你上过学吗?”
薛汀被她问得心口发堵,嗤笑了一声才道:“我无父无母,哪有这个闲情去读书?若不是参军能得补给,我如今怕是已经饿死了。”
她听出来他话语中隐隐的不忿,却不清楚这不忿是对书院,还是对大梁。
看来,此人没有什么家国情怀,只忠心于镇国公一人。
这样的人,想要策反很难。
“是么?我看你一身气质,还以为你是上过学念过书的人。倒是难得。”
薛汀皱起眉,不确定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我不过是一个粗人,哪有什么气质。”
“你可知有一个词叫‘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