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却是被冠以勾结盗匪的罪名下狱受刑,甚至连累家门,家破人亡。
李信的心中痛苦,他想了无数个日夜,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街市之间的舞乐宛若魔音一般萦绕在李信的耳畔,折磨着李信的精神。
李信眼神越发的涣散,心神也随着那若有若无的舞乐之声飘往天外,他知道他注定是出不了这监牢了。
那些乡绅将他视作异类,官府的官员将他视作叛贼,都欲要杀他而后快。
李信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惨笑,说到底,还是他太过于幼稚,太过于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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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相信公理,还相信道义。
真是可笑……
只是……
若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他还是会坚持自己心中道义,不过他肯定不会重蹈原先的覆辙。
只可惜……
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监牢之中灯火昏暗,橘红色的灯火彷佛一阵便可以吹灭,李信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一盏微弱的灯火一般,四面八方都是浓浓的黑暗。
地牢之外,狂风呼啸,透过狭小的风口吹入监牢之中,带起阵阵恐怖的风吼声。
夜已深沉,往常这时,牢外的喧哗之声也应该停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牢外的喧哗之声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还越来越大。
异常的情况,让监牢之中的囚徒之中也同样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李信眼神微动,下意识的向着狭小窗口看去,直觉告诉他此时的杞县正有大事发生。
喧嚣声越来越大,愈演愈烈,各式各样的声响汇聚在一起,因为相隔的声音遥远听不真切,但却是绝非是集市之中那种喧哗……
李信缓缓撑起了身躯,靠坐在监牢阴冷潮湿的墙面之上,目视着身前黑暗的牢门。
此时的监牢之中不少的囚徒也已经是从睡梦之中醒转而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嚷?”
监牢之中一众囚徒皆是疑惑不解,
“狱卒不见了?!”
靠近监牢门口的牢房之中,有人发现了不对。
再是如何,这监牢之中也应该留下一两个人值守,但是原先值守的狱卒现在却是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和何时已经离开了监牢。
而最为重要的是,那些放在桌面之上的菜肴都还没有吃完,走的十分之急。
面对这突然消失的狱卒,还有牢外明显非同寻常的喧哗声。
牢房之中一众囚徒皆是心绪浮动,浮想联翩。
不过这一切很快便又平息了下里。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伴随着着战马的嘶鸣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马嘶人喧声在牢外越来越大,很快便有人进入了牢房,只听脚步声判断来人起码都有一二十人。
李信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隔着牢房的墙壁,他自然是看不到牢方大门处景象,但是这一切都不影响他思绪的起伏。
下一瞬间,监牢之中果然响起了那个他极为熟悉的声音。
“给我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搜,都搜仔细些!”
李信的心神震动,黯淡的眼神在这一刻逐渐的明亮起来。
脚步声由远至近,耀目的灯光照入了一栋栋昏暗的牢房之中,将整个牢房照耀的亮如白昼。
“李公子,是李公子!”
李信多日受刑,数日之间没有进食和饮水,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李信相貌俊朗,面如冠玉,本是风度翩翩贵公子。
但是现如今却是面色惨白,几无人身,浑身上下血痕遍布,甚至染红了囚衣。
“李公子……”
众人见到李信凄惨如此,皆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李信被众人搀扶着走出了牢房。
原本昏暗牢房此时已经是亮如白昼,四面八方再不复往昔的黑暗。
视野之中,正站在监牢的门口,一名身着红袍的英武女将按刀而立,被一众甲兵簇拥在最前方。
那红袍女将名为红娘子,原是卖弄武艺的江湖儿女,后因为旱蝗,落草为匪,聚拢了不少的流民于杞县不远处的山林之间。
而原先那位坐在杞县的县衙,搞搞在在的堂尊老爷,杞县的知县却是恍若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信张了张嘴,喉咙涌动了一下,想要开口,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信郎……”
沉默的空气最终还是被红袍女将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