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于他们却是不管不顾,只是一味下令进剿。
说实在的,那些庙堂上的很多高官,就没有将底下那些普通的军兵当成过人。
“只是……张献忠如今南下江汉,我军就驻防樊城按兵不动,是否……”
赵怀良有些迟疑,江汉一带守备薄弱,张献忠带领大军南下,必然会将其搅得天翻地覆。
万元吉那边麾下军兵士气低下,战力有限,在杨嗣昌病死的关键时刻,自然是不敢轻易作战。
万元吉麾下的两万残兵,已经是目前整个湖广可以调动的所有野战兵力了,一旦败亡,那么张献忠真的就是无人可制了。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就在樊城按兵不动,只怕是会被朝廷责问。
朝廷的斥责降罪什么的不痛不痒,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斥责几句,降几级的官职,着领原职戴罪立功。
但是怕的是朝廷产生怀疑和猜忌。
如今陈望的手底下可是禁不起多少的查探。
郧阳府和河南内做到事情还遮掩了一下,但是汉中府内的事情,却是就不太好瞒了。
现在还能瞒住,一是卫所相对独立,不受府州管辖。
二是陈望一直在上下打点,汉中府内的官员,包括知府都拿了不少的银钱。
锦衣卫虽然在崇祯登基之后不久被废掉了爪牙,但是烂船还有三斤钉,仍然还有不少的人马探子。
这些探子到时候得了命令,往汉中府一去,那事情就大了。
汉中府内那一座座巨型的水车,一座座大型的工坊,一所所坚固的棱堡,可是绝对隐藏不住。
这些东西根本说不清楚,哪镇的总兵,不是想方设法的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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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曹文诏,同样也有产业,只不贪污军饷,因为需要蓄养家丁。
都是往口袋里面捞钱,哪里会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钱出去,发展地方。
拿着自己口袋里面的钱,去发展地方,这是想要干什么?
这类人,除了圣人之外,就只剩下反贼了。
“谁说我们就在樊城按兵不动的?”
陈望的目光从赵怀良的脸上一掠而过。
赵怀良考虑的问题,他同样也是考虑到了。
他一直维持着忠臣的形象,就是为了不让朝廷生出猜疑。
“接下来……就是襄阳的围攻战……”
赵怀良微微一怔,有些疑惑。
襄阳城内有万余甲兵,还有数万协防的流民。
而他们现在算上从郧阳府赶来的兵马,再算上樊城内的民兵,满打满算也就七千人。
别说围城了,就是围一面够呛。
陈望低下头,看向了沙盘上处于襄阳西南面的荆州府。
“杨嗣昌不是将左良玉交给我来节制吗?”
“传信给左良玉,让他领兵往襄阳来。”
“左良玉……”
赵怀良眉头微蹙,问道。
“他会来吗?”
不怪赵怀良有疑问,左良玉如今确实是跋扈非常。
杨嗣昌身为天子信臣,又是内阁阁老,又兼六省督师。
但是对于杨嗣昌的调令,左良玉都敢阳奉阴违。
“左良玉来,那就兵围襄阳城。”
“左良玉不来,如今我麾下就六千的兵马,根本无力攻打襄阳,到时候朝廷问责的对象是左良玉,而不是我。”
赵怀良所想的问题,陈望并不担心。
无论左良玉来与不来,对于大局都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而且,依照陈望对于左良玉的了解,左良玉肯定会来。
“他会来的。”
陈望的语气很肯定。
左良玉绝对会来襄阳,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左良玉和他是一路人。
“回信给万元吉。”
“就说献贼分兵两部,一部南下江汉,另外一部留守襄阳城,我军不知底细,不敢擅动。”
“请他们分兵去追剿南下江汉的献贼,等到我军收复襄阳,解决阻碍之后,随后便前来驰援。”
陈望看着沙盘上的山川河流,头脑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