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投降的战兵,差不多两万人左右。
在确认钟相主力南下之后,白祺又亲率两万新军、一万民夫,从鹿角镇那边坐船过来汇合。
小小的崇孝镇,密密麻麻全是人,镇外遍地都是军营和粮仓。
白祺召集众将开会,黄佐留在寨中参与,刘锐则下乡取缔法坛去了。
“鼎州、辰州具体情形如何?”白祺问道。
大明在这边也有细作,但数量极少,而且容易暴露。
黄佐详细说道:
“主帅是钟……钟相的族兄弟钟全,屯兵五千驻扎在鼎州城。去年五溪蛮造反,也是钟全带兵平定的,但前后打了足足半年。又要留兵防备大明天朝,所以这边军粮已没剩多少。”
“去年冬天,潭州运来几批军粮。害怕被大明水师抢走,不敢从洞庭湖船运,都是先运到益阳,再用牲畜运到沅江和辰阳。到了辰阳,再装船运去鼎州城。”
“今春这边粮食告急,潭州又运了两批军粮过来。但杯水车薪,只能等着收稻子。”
“现在战事又起,鼎州没法再征粮。潭州粮食要供应钟相大军,也没法再运过来。所以鼎州这边,各城寨都是自筹军粮。卑职害怕粮食不够吃,前些天还带着士卒一起打渔捞蚌捉螺。”
“钟全若敢下令聚兵,都不用跟他硬拼,一两个月他就断粮了。”
“辰阳守将叫刘衡,他跟刘锐是远房亲戚,可让刘锐前去劝降。刘衡手里也只有千余战兵,主要是兵太多了养不起。但如果我军围困辰阳,他能立即招募数千百姓守城,这些百姓闲时都操练过军阵的。”
“沅江守将叫全琮,兵力同样不多,但此城坚固特别难打。不过,沅江城在洞庭湖边,大明战船火器威猛,当可压制城头守军。”
“……”
小主,
白祺听完这些,心头瞬间有底了。
通过细作发回的消息,他知道钟相缺粮,却没想到窘迫至如此地步。
如今,伪楚国内的粮食,多用于供应钟相大军,分兵防守的城池全处于缺粮状态。
这是多方面因素叠加造成的,伪楚军队太多只是一方面。连年打仗需要征集民夫,这也长期影响农业生产。
去年还遭遇一场大洪水,那场洪水扰乱了李宝的作战计划,也搞得洞庭湖和湘江水域大面积歉收。这对于钟相而言,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治下粮食愈发的不够用。
数日之后,白祺领军围困辰阳。
这里就是后来的汉寿县,沅江从其北边流过,西边还有沧浪河,东边距离洞庭湖仅二三十里。
屈原“朝发枉渚兮,夕宿辰阳”,不仅在辰阳留宿,还在沧浪河边洗过脚。
反而是东南边的沅江县城,隋朝时位于沅江流入洞庭湖的江口。唐代时候沅江一分为二,到了宋代彻底改道北流,县城与江水已相距五六十里。
白祺率军将辰阳团团围困,又分兵让林冲去沅江,大明水师也疯狂炮轰沅江县城。
钟相的弟弟钟全坐镇鼎州,得知辰阳被围,一时间举棋不定。
钟全手里只有五千战兵,靠着摩尼教的号召力,他可以立即征兵至两三万,然后挥师与白祺在辰阳大战。
但如果那样做,军粮顶多撑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