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汉献帝从此服软了呢?
不,在后世上,汉献帝是个极为死硬的人,他一直坚持到二十年后的建安二十年九月,方才下诏。
“天子命公承制封拜诸侯守相。”
就是说,直到二十年后,刘协才完全放弃和曹操的争斗,将天子承制和任官封爵的权力,交给了曹操,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在这之前,汉献帝即使身边的亲信女眷被杀光,也一直坚持不放权,就是拿命赌曹操不敢对自己动手。
所以对于刘协这种极为死硬的人,袁熙最初完全没想去控制对方,而是放手让其行事,因为他知道,越是逼迫,刘协的反应越大。
此世的曹操,可能要花很长时间,做过很多事情,才能摸到刘协的底线,在这个过程中,他和刘协会逐渐反目成仇,最终完全决裂。
袁熙想了下,开始拟奏表章,但写了几遍,都觉得措辞不太合适,干脆把表章扔到一边,开始给吕布写起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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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吕布一定要当心曹操最近的行动,曹操想要摸清刘协的底线,可能会拿公卿大臣开刀试探,这种行为非常危险,所以袁熙只能提前警示吕布。
他写完后,犹豫了一下,又写了一封信给孔融。
天子朝堂上的事情,袁熙也有风闻,在他看来,孔融这人实在是太过头铁,这不是妥妥找死吗?
他写了几笔,总觉别扭,自己和孔融什么关系啊,写这封信,对方未必领情吧?
自己怕是看在其夫人女郎份上,才多管闲事的?
毕竟孔融真的被杀,只怕家眷也难逃一死。
不过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按孔融这脾气,即使躲过了这次,也难逃下次,袁熙虽然知道后世之事,但他也不可能,也没有能力一个个救过来,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突然门口被敲了几下,袁熙应了声,拉开门一看,却是甄宓抱着孩子,不由奇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甄宓笑道:“总想着孩子,游玩也不能尽兴,干脆就不逛了,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袁熙从甄宓怀中小心翼翼接过襁褓,发现其老老实实地缩着手,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小脸被冬日的寒气浸润地微微发红,不由笑出声来。
两人并肩坐在塌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甄宓疑惑道:“妾感觉今年格外冷呢?”
袁熙叹道:“可能会越来越冷。”
他简单说了今后十几年的气候变化,最后道:“接下来幽州这边颇不安宁,所以我也是有些心急,想着至少在三年之内,在幽州初步建立起多层防线,阻止外族入侵。”
“我现在一州之地,也没有余力去修缮长城,更养不了数万大军,所以我一直将幽州兵力控制在万人以下,但即使如此,幽州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甄宓疑惑道:“夫君既然早有预见,但为什么不想选择相对安全的易京作为治所,毕竟那边背靠冀州,外族即使南下,也能有更多反应的时间。”
袁熙笑道:“夫人说的对,但我怕数年之内,邺城也不安全。”
甄宓陡然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显得她瞳孔越发明亮,“邺城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