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高干在袁绍授意下,带兵从常山一带渡过黄河,攻入并州,占据了上党西河两郡,但其在北上攻打太原郡的时候,却被南匈奴晋阳防线挡住,因为地形险要而不得寸进,只能暂时占据两郡,徐徐图之。”
“高干的位置其实很是重要,随时都能威胁到司隶,事实也证明他发兵攻伐怀城,牵制了明公和马腾韩遂不少兵力,可谓是虽疥癣之疾,但却难以根除。”
“且先前其背靠冀州,威胁不小,但随着明公取得魏郡和邺城,断了其出路,其形势便岌岌可危了。”
“如今他南有司隶冀州的明公兵将威胁,上有南匈奴阻挡,随时都会被夹击覆亡,所以凶虎为了救他,不惜在幽州绕道并州北方五郡,反过来夹击南匈奴。”
“今南匈奴被包夹在太原盆地,只要晋阳一丢,凶虎便能打通并州通道,和黑山彻底连起来,彻底将幽并形势盘活。”
“如此一来,他进可攻退可守,退则拒守晋阳,近则威胁怀城,要是怀城一丢,司隶危矣!”
“而若是其取得司隶,便可同时进攻西凉汉中,亦或冀州豫州,所以对凶虎来说,取得并州,不外乎明公取得荆州!”
“而对于荆州的刘表刘备,凶虎名为其盟友,实则再利用他们牵制明公,他真正在乎的只有自己地盘,可见其是个凉薄之人!”
他的话音一落,几名颍川派谋士便大声喝彩道:“佐治目光如炬,当真了得!”
辛毗也是颇为得意,他看到上首的曹操也面露赞许之色,不由更加春风得意,但他眼光一瞟,却看到一旁的许攸面露嘲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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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许攸的关系本就不好,如今看到许攸还是如此看轻自己,辛毗也很是不快,毕竟在冀州的时候,他属于被打压的颍川派系,而现在在曹操手下,颍川派则是当仁不让一枝独秀,你许攸还能神气起来?”
想到这里,辛毗眼珠一转,对着许攸冷哼道:“我看子远神色,似乎认为我说的不对,看来子远是有高见?”
许攸本来在自斟自饮,没有想到辛毗挤兑自己,见众人目光纷纷投了过来,他本不想出头,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憋着一股火,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嘲讽道:“我哪有什么高见,话都让仲治说完了,佩服佩服。”
辛毗见许攸语带嘲讽,本来想要反讽几句,却听许攸冷冷道:“我只是觉得,当初佐治在本初公治下时,起码称呼一声使君,然而人一死,便直呼其名,还真是坦荡啊。”
辛毗没有想到被许攸抓到这个把柄,一下子便涨红了脸,他确实有为此谄媚曹操的用意,但直呼的前主公的名姓,确实是无礼之举,尤其是袁绍还是他的举主的情况下。
这事情说大不大,往小了说,便只是表示袁绍是曹操敌人,他借此划清界限,但说小不小,往大了说,便是属于忘恩负义,背弃举主,类同吕布行径,为士族间所不齿。
他看到其他人虽然没看自己,但多有互相对视,面露讥讽之色的,不由羞恼起来,心道许攸不知道好歹,真以为凭借和曹操的关系,就能口无遮拦吗?
前阵子死在狱中的审配,没有警醒到你吗?
想到这里,辛毗也不想和许攸一般见识,悻悻坐下道:“我还以为之远有什么高见,只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