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模作样地拱手行大礼,又大喝道:“好,当浮一大白!念恩,去把你师父藏的好酒偷一坛出来!”
净觉一听,高僧的架子立刻散了,慌忙摇手:“不不不,我不能饮酒!”
云铮哪里管他,只连连叫嚷着让姜念恩去取酒。
柳清欢哭笑不得地唤住他那傻徒弟:“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他让你去取就去取?你且去吧,这里不用管了。”
说着,他掏出一坛酒:“喝这个吧。”
云铮一把抢过去,拍开封泥就灌了一大口,豪气大生:“好酒!咱仨儿已好多年没聚在一起,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净觉只顾着捂住自己的茶杯,云铮却拍开他的手,硬是给他倒了一盏。
“和尚不要扫兴啊,今日高兴得很,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偶尔放一放你那些戒律,佛祖不会怪罪的。”
“那那那……”净觉急得脸都红了,努力争辩道:“那只能喝一杯,不能再多了!”
柳清欢笑道:“你就饶了他吧,要想喝得尽兴,有我陪你还不够?酒,多得是!”
手一挥,几只半人高的酒坛呯然落地!
云铮丢了手中的小坛,欢喜地捞了一只大的抱住:“好兄弟!”
之前三人只匆匆说了几句话,柳清欢便去了大洞天,此时总算有了闲谈的空隙,自是以酒作伴,将积压多年的话一气说个痛快。
他们相识于年少,难得志性相投,即使分别多年不见,那一丝生疏与陌生也都尽数化在了酒里。时光流转,将少年情谊酿得更添醇香。
崖边草亭内不断传出大说大笑之声,随着清润的山风飘满整个清涧峰。
穆音音远远望了一眼,就见着两个在外面要么沉稳淡定、要么气势迫人的大修士,正荒腔走板地击碗而歌呢,另一个满身慈悲的高僧脸颊被酒意熏得通红,也只余下傻笑连连,不由只掩唇而笑。
男人啊,大概也只在友人面前,才会放下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丢掉成熟与稳重,露出少年般飞扬的神采。
吩咐姜念恩守在附近,她便自去准备几样下酒的小菜。
等到酒足饭饱,柳清欢忽然想起一事,推了推云铮:“对了,我记得黄尔尧不是在你手下制符吗,如今制得怎么样了?”
“黄尔尧。”云铮迷糊着一双醉眼重复道:“黄黄黄……哦,你说黄二腰子啊。”
“就是他。”
云铮挥了挥手:“别提了!那家伙也不知花了我多少灵石,耗费了多少资源,竟然到现在还制不出封天丹符,简直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