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陆浔威胁完人,早就不着痕迹地勾了嘴角,轻飘飘地走了。
到底是年纪轻身体好,周昫昨晚难受成那个样子,睡了一觉,今日活蹦乱跳的又是一条好汉。
他烧刚退,外面天又冷,陆浔拘着没让他出门,他就在府里溜猫逗狗,一直到了晚上,也没见陆浔过来。
周昫躺在床上睁眼睁了半天都没睡意,满脑子陆浔的身影挥之不去,他突然就嫌弃自己了。
这般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像他!多大点事,问就问了,自己朝夕相处所见所感的人,难不成还抵不过别人口中的几句过往?
像是生怕自己再反悔一样,周昫倏的翻身下床,随手抓过大氅就走了。
有人敲门,陆浔没想到进来的人是他:“你来做什么?”
周昫裹着大氅,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家师父:“你怎么不过来?”
这么冲的脾气,像是来兴师问罪的,陆浔总觉得他下一刻就能冲上来和自己打一架。
“怎么,还想让我陪睡啊?”陆浔玩笑了一句。
周昫偏头哼了一声:“我有事想问。”
陆浔心道你不像是来问事的,倒像是来入室抢劫的。
看来许思修真和他说了不得了的事。
“进来。”
周昫得了允,噔噔噔地进了里屋,踢掉鞋爬上床,十分自觉地霸占了陆浔的枕头和被子,一点没有鸠占鹊巢的负罪感,甚至还颐指气使地大声嚷嚷。
“熄火熄火,我要睡觉了!”
陆浔额角突突直跳,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吸气呼气再咬牙,才没当场把人丢出去。
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摊上这么个糟心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