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
挺好一首歌,硬是被他的破嗓子唱成了酷刑,每个音都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江清鉴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猛然从沙发中坐起身。
“我出去吹风。”
隔着包厢门都能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吼叫,路过的还以为他失恋了呢,唱成这个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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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鉴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又在大厅点了杯威士忌,慢悠悠地喝完才走回去。
到包厢外的时候,意外发现背景音的声音变得轻而柔,温柔如流水的乐声缓缓流淌而出。
遥远又熟悉。
好像一瞬间把他拉回了在福利院度过的短暂时光。
福利院隔壁有一片小广场,退休了的大爷大妈经常拖着音响过来,在广场上活力十足地跳着广场舞。
很多曲目他都已经忘记,只有这一首他还清楚地记得,因为只要放到这一首,梁再冰就会拖着他贴到福利院的墙根边上听。
向来站不住的多动小孩,会静静地贴着墙听完一整首歌。
不知道为什么,梁再冰对歌的审美停留在十年前,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老土。
或者说,恋旧。
江清鉴无声地推开了包厢的门,在原来的位置上重新坐下,目光毫无保留地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
他已经醉了,眼皮重重地垂下去,偶尔抬起眼也只有满目的茫然。
但他依然坚持唱着,坐在高脚凳上轻轻扶着立麦,含糊不清的哼唱,难得没有跑调。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人生几何能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头顶的彩灯被关掉,整个包厢里只有屏幕仍然亮着光,荧荧地照着他的脸。
很安静,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