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江近月带着一众侍卫亲信离开京城,赶路的日子不好受,他们常常遇见流亡的百姓,有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江近月还要打扮成男子的模样。
他们到大魏的边城——关沙城时,已经过了一个月。
三月下旬的京城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可是在这里依旧寒风刺骨,黄沙满天,不知遥远的春日何时会到来。
青崖先安排江近月到当地的驿站中住下,自己带了人手前去探听消息,等打听清楚军营所在的位置,江近月当即就坐不住了。
她一脸鬼鬼祟祟,问青崖他们何时才能偷溜进去,青崖闻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夫人,您怎么能说是偷摸进去呢?那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咱们光明正大进去不好吗?您是世子夫人,又不是做贼。”
江近月点点头:
“是,是我一时没想到,只是军营重地,我这样进去总觉得有些不妥,还是继续扮男装吧。”
“好,夫人。”
江近月停顿了一会儿,诚实地道:
“其实我是怕被他骂。”
她没有事先告诉陆晏廷,一声不吭地偷偷跑过来,的确有些做贼心虚。
近乡情怯,大抵就是这个滋味了。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跑回去。
大不了等陆晏廷骂她的时候,她恶人先告状,再哭上一回,那时陆晏廷就顾不上骂她了。
这般想着,江近月便硬气起来,第二日早上,她换上自己这些日子常穿的那套男子服饰,同青崖一道坐马车前往军营。
军营纪律严明,到了军营外,有将士上前拦住他们:
“你们是做什么的?敢闯军营,是不想活了吗?”
青崖从怀中拿出令牌,又连掏了几份文书出来,还有一堆杂乱的文碟,来道明他们的身份。
那将士有些诧异地看着打扮成男子的江近月,有些诧异地问:
“您是,将军家那位夫人?”
江近月脸上险些挂不住,她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将士放行后,有兵士引着他们往主帐走,路上那兵士说陆晏廷此刻不在军营,约莫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江近月点头,抬眼见远处演武场上,一身戎装的云书正在操练将士。
云书是青崖的亲哥哥,此刻和青崖也快一年未见了,见青崖不断往那边张望,江近月也不拘着他:
“青崖,你去找云书玩吧!我自己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