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在周怀川说这话,似乎只是为了表达他和江近月之间亲密,没等陆晏廷回他,他又着急道:
“世子,世子,若是我没了,那近月可怎么办呢!她该有多伤心呐!”
只是周怀川说这话时,根本不知道,那日江近月早就将他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了,若说要伤心,那也是为自己而伤心。
陆晏廷不欲多言,站起身道:
“大丈夫敢作敢当,周怀川,你难逃一死。”
两个侍卫要将周怀川重新押回牢房,周怀川开始紧张起来,奋力摇头:
“不、不,大人,我只想多赚些银子罢了,你要什么我都告诉你了,就留我一条命吧!”
陆晏廷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件死物。
周怀川被拖到门外,见陆晏廷始终无动于衷,忽然说:
“陆少卿,你不给我一条活路,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吗,你的心思未免也太龌龊了!”
陆晏廷有些不可置信地发问:
“你在说些什么?”
或许是人之将死,周怀川蓦地生出勇气,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心中的惧怕之意忽然没了,忍不住将话全部吐出来:
“按大魏律法,我还没有定罪,是可以写信寄出去的,可你将那些信全部昧下,这是为什么?陆少卿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陆少卿,大家都是男人,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任你再清高、再清风霁月,竟也逃不过色这一字!你看她时,可不是什么正经兄长对妹妹的眼神!也只有江近月那个空有一副皮囊的蠢货看不出来!”
陆晏廷听完,猛得上前几步,蹲下身扼住他的脖颈,语气低沉又危险:
“你竟敢污蔑本官。”
周怀川此刻仿佛失了魂一般,无所畏惧地道:
“反正我也时日不多了,还怕你个狗官不成?原来大魏最尊贵的长公主之子,竟然和我这等刁民,喜欢上同一个人,大丈夫敢作敢当,陆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话!怎么,不敢承认吗?”
“其实我理解你,江近月嘛,的确很有姿色,可惜啊,你喜欢的女人,到底是我先……”
他的话还未说完,陆晏廷的手忽然收力,掐得他满脸涨红,几乎要喘不上气。
看着陆晏廷慢慢变得猩红的眼,周怀川觉得自己死期将至,可下一刻,对方却忽然松开了他,他便如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
陆晏廷又恢复了那副清贵淡然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控不曾发生,只无波无澜地道:
“你这舌头倒是不错,只是如今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