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生面不改色地踏过门槛,往里走。他听见了,这个男人还在说话。
“小羽的头在这儿,小羽的头在这儿,谁也不能拿走……”
周长生听清后,他猛地看向男人怀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干瘪的女性头颅!
紧抱头颅的男人的手,十根手指正以极其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同时还不停地渗血,其中有三四根的手指只剩下皮肉松松的包裹着,里头的骨头好似是不翼而飞了。
周长生继续察看房内的环境,整间屋子充满天然肥料的气味,他放缓呼吸,往前走了两步,便看见厨房内的地面被挖开了,新鲜的血渍凌乱的涂抹在地面四周。
显然,是房里的男人徒手挖开了水泥地面。
正是这样的行为,才导致了男人十根手指的变形。但水泥地面能仅凭人力被挖开么,周长生凭借常识便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他三十多年的职业生涯,见过比这更稀奇古怪的事。
有些事,别去想,这是周长生跟吕翠竹讨来的方法。
他身后的杨道庆,“哇”的一声,半抱着身体,伏在大门边上不停地呕吐。
周长生回手,将从裤兜处掏出的塑料袋递给杨道庆:“吐里面,不要破坏现场。出去打电话,叫多几个人来。”
很快,根据易林的供述,刘小羽的尸体从刘家已荒废的菜地挖出。开挖现场的菜地,没有人再种菜,但却长着十分旺盛的南瓜苗。经过检查,法医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易林的案件性质恶劣,移交给了市里。
崔柯大白天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跟身旁的黑伞说:“刘小羽,你过几天是不是能走了哇?”
刘小羽躲在黑伞下,笑成了一朵花,双手捏住一缕头发不停地抚摸:
“是的呀。哎呀,原来有了自己的头,是这样子的。你看,我的发质是不是可好了。当年,我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小美人……”
这时,吕翠竹迈着小碎步,从房间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崔柯坐直身体,再侧头看伞下的刘小羽。她眨眨眼,原地消散了。
吕翠竹坐上另一张躺椅,一边慢腾腾地躺进椅面,一边说:“崔柯。”
“嗯?”崔柯立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