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麟惊讶的抬眸,迎上廖化这虚假的目光。
他心里嘀咕着。
——『廖将军,你咋也变的不老实了呀!』
——『咱能不能再假一点儿?』
…
…
正午,炎炎的日影投进官署,貂蝉坐在门口,显然她在此坐了许久。
她对着这象征着权利的院子,微微咬牙,然后抱头凝思。
终于,她等到了廖化回来。
连忙郑重的向廖化欠身行礼。
“小女子拜见廖主薄。”
她已经问过这边的守卫,知道他拜见的这位官老爷大有来头,乃是江陵城中,关公的主薄,身份极高。
这也让貂蝉更添得了许多希望。
没错,是能见到关四公子的希望。
貂蝉有话要亲口讲述给关四公子。
倒是廖化,看到貂蝉还守在这儿,他没有直接让貂蝉免礼,而是当先挥挥手让侍卫全都下去。
一干侍卫退下,廖化把此间官署院落中的大门敞开,这才告诉貂蝉。
“——你回去吧,你的两位师弟已经放回去了。”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貂蝉一惊,她连连问:“廖主薄没有骗小女子吧?”
“骗你干嘛?我亲眼目睹,关四公子亲自放的,还能有假?倒是…罢了,你先回去吧。”
廖化本想把一切都告诉貂蝉的,可到最后还是摆摆手,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通过这件事儿,他其实有了一些感悟。
一些事情,不该还没查清楚真相时,就主观臆想,就片面的下结论,这是愚蠢且失智的。
诚如…现在时,他可以告诉眼前的女子,关四公子是好意,可眼前的女子会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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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主观臆想将关四公子揣测为“坏人”,为“逆子”,为“恶少”,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下,廖化又何必解释那么多呢?
让她去亲眼看看,不是更好么?
一如,关四公子做事,也没有向别人解释那么多。
『呵呵…』
廖化心头苦笑一声…不免为他此前对关四公子的误解而懊恼,而羞愧。
话说回来…
做正义的事儿,纵使被人误解又如何?
只要心中坦荡,那就该像关四公子一般,就这么坦荡的做下去,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廖主薄…”貂蝉喃喃张口,似乎有一肚子的问题。
廖化却斩钉截铁的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回去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也知道关四公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倒是没必要非得见上一面!”
至少,此刻…
在廖化的心目中,关麟的形象是高大的,是伟岸的。
这股高大与伟岸,就犹如关公在他廖化心目中的形象一般。
他不住的思考。
——『虽是不同的方式方法,可…关四公子与关公是一样的人哪,我就说嘛,虎父焉能生犬子?』
心念于此。
廖化一边走入了官署之中,一边摇着头吩咐守卫。
“送客!”
侍卫行至貂蝉的身边。
——“夫人,请!”
不是姑娘的称呼,而是夫人…
的确,貂蝉已经不再年轻。
倒是此刻的貂蝉,尤自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她来此本是要见关四公子,是要将她的身份,将她与关公的渊源一并讲述。
貂蝉这个名字,这份渊源,总归还是该有几分份量的。
以此,足换得关四公子的格外“开恩”…
可没曾想…
现在那关四公子却…却出人意料的放人了!
…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
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日光下,坊市上三五成群,十分热闹,唯独貂蝉踽踽而行,他在官署外站了好一刻,最终才抿着唇,松开了那紧咬的牙齿,踏上了归程。
反倒是就在这时…
一名信使匆匆而来。
他的手中握着信鸽,信鸽的脚上还有未拆下来的信笺,他大声问。
——“廖主薄何在?”
——“关公急件…廖主薄何在?”
听着信使的口气,十万火急。
有侍卫当即指引信使进入廖化所在的阁屋中。
仅仅刹那之间…
阁屋中爆发出了惊天的呼喊。
“——什么?如此大捷?如此大捷!”
廖化惊呼出声,他一双瞳孔瞪得硕大,几欲爆裂而出。
他顾不得穿回刚刚脱掉的衣衫,随手抓了件披风,就往外赶…
方才从西牢狱来,又急冲冲的往西牢狱去!
出大事儿了!
粗大事儿了!
廖化必须第一时间,把这封来自江夏的急件报送给关四公子…
当然,廖化此刻的心情激动到无法自己。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关四公子这预言神了呀,关四公子这‘逆子’是…是要逆天哪!』
只是,张仲景的两名弟子都出狱了,这时候的关麟早就不在西牢狱了。
张星彩正陪着他,回驿馆去。
按照关麟的计划,他该给那位年轻的“琅琊少年”好好的上一课。
正所谓:
——琅琊少年诸葛恪,砸死一个是一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