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追逐战中,魏军骑兵的机动优势就得以完全展现。
“将军…”一名兵士禀报:“前面五里处有一支蜀军的队伍,约有一万人,可兵士们垂头丧气,毫无斗志,甚至…在敌军将军的吩咐下,还在沿途搜刮野果、野草…整个显得狼狈不堪,宛若一群乌合之众。”
听得如此吩咐…
夏侯衡跃跃欲试,“好啊,如此羸弱之军,我等一番追击,怕是直接就垮了,又何需贾先生提及的反复骚扰?”
张合倒是有些狐疑,他是在八蒙山吃过亏的,是付出过包括一条胳膊在内的大代价的。
故而,他显得十分谨慎,看着夏侯衡就要下令突击,张合连忙抬手,“慢!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谨慎,权且先保持五里的距离,继续探查,随时来报…”
“喏…”
眼看着亲卫就要去传令,夏侯衡不愿意了,他眉头冷凝。
“若是处处担惊受怕?这还怎么阻击敌军?张将军若是怕,那就留在此处,这突击战,我去打,无论胜负…与张将军无关!”
“你…”张合还想解释。
却见得夏侯衡已经拔刀:“儿郎们,随我杀——”
…
…
斥候策马回阳平关向夏侯渊禀报。
“禀骠骑将军,张将军与衡公子已经追上了最近的蜀军,张将军所部按兵不动,衡公子已经率军上前,大获全胜,斩获辎重、铠甲、兵器无数!”
听到这儿,夏侯渊把目光转向贾诩,像是询问贾诩的意思。
贾诩则当先问道:“蜀军抵抗了多久?”
“片刻!”斥候如实回道:“不消片刻,蜀军悉数溃败,土崩瓦解…丢盔弃甲而逃,整个追击战,蜀军全无战意!”
听得这么一番话,夏侯渊颇为亢奋的大喊道:“好啊,好啊…看来蜀军断粮是真,否则即便是那大耳贼不擅治军,可他麾下有张飞、赵云、马超等将,如何能如此这般轻易的一触即溃!哈哈哈哈,衡儿这一战打的好,倒是张合显得有些太过谨慎了!”
夏侯渊的话,贾诩不置可否,他沉吟了片刻,方才淡淡的说:“张将军是吃过亏的,故而谨慎些也情有可原,况且…”
就在贾诩张口之际…
“报…”又一名斥候传来消息,“衡公子马不停蹄又截杀了一队蜀军,蜀军依旧是旦夕间土崩瓦解,丢盔弃甲…”
唔…
这样消息的传出,使得贾诩那本要说出的围绕着“谨慎”两个字的话,立时间全部都吞咽了回去。
他沉吟了一下,最终那紧闭的唇再未张开。
他心里在想。
——『再等等,再等等。』
是啊…可不就是要再等等嘛!
这只有两次,后面这样的围杀还会有许多次。
一者…蜀军难道能一直装下去?
二者,上庸、蜀中的情报均是“相安无事”四个字…
如此情形下,蜀军…二十万人的粮食?总不能是凭空出现吧?
就在贾诩沉吟、深思之际。
“报…”又一名斥候赶来,“禀将军…三公子从阳平关出发截杀蜀军先头部队张苞部,大获全胜,斩获辎重、兵器、铠甲无数——”
小主,
不止是夏侯衡接连有所斩获、大捷。
夏侯渊的三子夏侯称那边,亦是捷报频传哪!
“哈哈哈哈…”此刻的夏侯渊,不由得大笑起来。
他没有说话,可他那豪放不羁的笑声中,像是写满了一行字:
——『果然,虎父无犬子!』
…
…
夏侯衡、夏侯称连战连捷。
张合则是永远与夏侯衡保持着五里的距离,做出随时去驰援的准备。
一名斥候前来禀报,“将军,衡公子又一次大获全胜…这已经是…是截杀的第六波蜀军了,所有蜀军悉数是不堪一击!”
“报…”就在刚刚那条情报送达之时,又一名斥候接踵而来,“禀将军,称公子从阳平关出发已经抵达预定的地点,安营扎寨,坚守扼要,蜀军来进攻了几次,不仅是无功而返,据探子禀报,蜀军中抱怨饭食、局势的大有人在,隐隐已经有哗变的迹象!”
呼…
听到这儿,张合眼眸眯起,他伸出那仅存的一支胳膊,张开了手掌。
身旁的副将会意,连忙递来一封简易的舆图。
张合手腕一抖,将舆图展开,他扫视过那蜀军退兵的必经之路,又凝视向夏侯称驻守的扼要之所,沉吟了片刻后,他方才口中喃喃:“如果蜀军是计,那么两位夏侯公子一次、两次截杀大获全胜,那还可以理解,可蜀军化整为零的撤离,一连六次大败而归,兼之军中怨声载道…这断粮可不像是假的了!”
随着张合这么一番话。
身旁副将策马上前,“将军,若我军再度按兵不动,那所有的功劳就都是夏侯两位公子的了,到时候,将军往昔打下的战功与威望怕是…怕是…”
不等这副将把话讲完。
“报…将军…”又一名斥候赶来,“夏侯衡公子在前方发现了张飞撤离的军队,似乎有兵士抱怨,那张飞正在示众鞭打!夏侯衡公子计划一刻钟后向张飞的军队发起突袭!”
唔…张飞!
这个名字让张合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