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晚上和同学约好了聚聚,可能回来得晚一些。”金霖爀站起身来,对父母说道。
“行,你去吧,和同学好好聚聚。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太晚了,就别硬撑着回来。”父亲叮嘱道。
“知道啦,你们也早点休息。”金霖爀说完,和父母告别,走出了家门。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金霖爀的心情格外舒畅。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县城。
街边的烧烤摊热闹非凡,烟火升腾,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金霖爀和三个高中男同学,徐俊、黄小田、梁文韬围坐在一张油腻的小桌旁,桌上摆满了烤串、毛豆和几瓶冰镇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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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爀,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得好好聚聚!”徐俊满脸笑容,声音爽朗,率先打破了寒暄后的宁静。
他在县委宣传部工作,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里透着几分文人的敏锐。
“就是,高中毕业后各忙各的,难得凑齐。”黄小田附和道,他在县委办任职,身形略显消瘦,言语间带着几分谨慎。
梁文韬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工作后才知道,还是老同学之间的情谊最纯粹。”他在县法院工作,身上带着一种法律人的沉稳。
金霖爀笑着回应,举起酒杯:“来,先干一杯!”几人碰杯,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往昔的校园趣事转到了当下的工作。
徐俊夹起一串烤土豆片,咬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唉,在宣传部干了这么多年,每天就是写些宣传稿,做些表面功夫,感觉都快被边缘化了。”
黄小田苦笑着点头:“县委办也是,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各种琐碎事务,可就是看不到晋升的希望。服务领导的机会都被等地关系硬的了,我这只能干些幕后工作,上面有关系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提拔,咱们这些没关系的,只能干瞪眼。”
梁文韬也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无奈:“法院里也是一样,论资排辈严重,没有人脉背景,很难有出头之日。”
金霖爀看着三个老同学,心中满是感慨。他在江城市青坪区政府工作,虽然平台更大,但也深知官场的复杂。他放下烤串,认真地问道:“咱们老家这边,解决副科有啥路子?我就不信,真的完全靠关系,没有一点努力的空间。”
徐俊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压低声音说:“潜规则肯定有。就说送礼这一块,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点礼,这是基本操作。而且,送礼还得讲究,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张扬。”
“送什么礼有讲究吗?”金霖爀追问道。
黄小田接过话茬:“一般都是烟酒茶这些,日常就够了。要是关系特别近,或者想办大事,可能还得送些更贵重的。不过,这得看个人经济实力,咱们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送个好点的烟酒都得咬咬牙。”
梁文韬皱着眉头补充道:“光送礼还不行,还得会找时机。像领导家里有红白喜事,或者领导生病住院,这都是送礼的好机会。要是送得恰到好处,领导对你的印象就会加深,说不定以后就会关照你。”
金霖爀听着,心中不禁有些沉重。他没想到,在这个小县城,官场的风气竟如此复杂。他又问:“除了送礼,还有别的吗?”
徐俊挠了挠头说:“还有就是站队。在单位里,你得看清楚局势,站对领导的队伍。要是跟错了人,就算你再有能力,也很难有发展。而且,一旦站了队,就得忠心耿耿,不能轻易动摇。”
黄小田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还有就是得会溜须拍马。领导说什么,你都得附和,不能反驳。平时多帮领导跑跑腿,干些杂活,让领导觉得你好用。”
梁文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最看不惯这种人,靠溜须拍马往上爬,有什么真本事?可在这个环境里,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