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是她应该好好亮相的机会,被委以重任之后她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甚至宁可信有其不可信其无地请来了侦探,满以为终于可以打破所谓的诅咒,正式开始设乐家新一代登上舞台的表演,却没想到悲剧只是换了一个载体,没有丝毫停顿地来临了。
即便拿出琴来表演根本不是她的决定,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的情绪还是彷徨不安。
“没关系的,莲希,不是你的问题。”羽贺响辅抬起手,温和地拍了拍侄女垮塌下去的脊背。
这里所有的设乐家的人当中,连他自己,都已经是为了复仇手染鲜血的恶鬼,真正的无辜者只剩下这个脊背单薄的姑娘。
设乐这个名头,怕是要在今晚终结了,希望这个姑娘能抛却阴霾,抛却所谓的家族加诸在她身上的重担,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
“今晚的安魂曲就交给我来吧”
走回舞台边的柯南刚想开口和唐泽还有毛利小五郎他们聊聊自己所看见的情况,就听见了羽贺响辅的这句话。
“这是设乐家的传统。”津曲红生看侦探几人表情各异,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每当有家人去世的时候,就会有亲人为其演奏安魂曲,表达哀思与追悼。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毛利小五郎刚想点头对他们的传统表达肯定,听见这句也不例外,眉头顿时抽了抽。
在调一朗的生日宴上演奏安魂曲都已经成为“惯例”了吗怪不得羽贺响辅会那样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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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是弦三朗爷爷演奏的。爷爷和奶奶现在也很难做这个事了,那,那就我……”
“还是我来吧。”羽贺响辅拍了拍设乐莲希的肩,“原本就应该是我来的,曲目表上不是写了吗不过,我原本是想拉给你父亲的。去年情况太混乱了,弦三朗叔叔演奏的时候大伯和伯母都没有能来聆听,没想到……”
“原来是这样啊。”设乐莲希垂下头,指尖紧扣住椅子的边缘,“那,我去把斯特拉迪瓦里拿过来……”
“不用了,那么名贵的真品,我拿起来会手抖的。”羽贺响辅开了个玩笑,指向自己带回来的琴盒,“我把我的琴带来了。虽然比不过300年前制作的名琴,但那也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音质还是可以保证的。再说……”
他飞快扫了眼另一侧的桌子,声音压低下来:“先不说不吉利的问题,现在把那把琴拿过来,绚音伯母肯定是要不高兴的。”
他们的不远处,颓然坐在桌边的设乐调一朗与设乐绚音都在沉默地发着愣,设乐绚音更是抱着婴儿一般,将那把琴轻柔地拥抱怀中,眉眼间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和蔼。
“在去世之前,降人少爷也在老爷面前演奏过那把琴,夫人似乎是有点把琴和降人少爷视作一体了。”津曲红生点了点头,这样补充道。
羽贺响辅去拿琴了,瞅准空隙,柯南简略地说明了自己在录像里看见的情况。
“不是推搡或者肢体冲突之类的理由导致的坠楼。”他言简意赅地说,“我检查过地面和阶梯上的情况了。设乐弦三朗确实是失足。”
“真的是意外”毛利小五郎啧了一声,“诅咒居然还确有其事吗”
“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吧……”柯南模棱两可地说。
更准确地说,他不是受害者,他是想要做一些坏事的加害者。
从录像当中,虽然不能很明确地分辨他在黑暗中的动作,但因为舞台上的光源时不时会照亮那一片,能看见,当时羽贺响辅和津曲红生交谈之后,站到了阶梯边的栏杆附近,设乐弦三朗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接近并伸出双手的动作。
羽贺响辅好像没有察觉背后的动静,只是稍微更换了站立的重心,在原地挪动两下,导致设乐弦三朗与他擦身而过,自己摔了下去。
这些都是可以看见的事实,但毕竟弦三朗刚刚确定死亡,站在面前的又是他的亲人,某些不太礼貌的话他姑且是咽下去了。
正说话间,拿出了琴的羽贺响辅整理好了仪表,拎着他的小提琴站到了舞台上去。
转移注意力的设乐莲希专注地看向他,看见他手里琴时愣了愣,表情不禁有些迟疑。
她也没接触斯特拉迪瓦里多久,但毕竟用它练习数日,也是有些熟悉的。
“那是响辅叔叔的琴吗我怎么觉得……”她嗫嚅着。
那么像,斯特拉迪瓦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