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机的身份动机先不提,他十四岁的时候确实根本打不过季枫,更不必谈一击制敌后再强行夺魂了。
“我带来的人里好像没有伱。”甘子枫看着这张有些面生的脸,冷声道,“你是后面调来支援的吗?”
那方向是峰顶?
——
仙桥峰。
“他没有被夺魂。”甘子枫低声道。
“现在去查!”老人猛地转身,“我要立刻知道,诸峰巡视的轮值是怎么排的!季枫坠崖的那一日,仙桥峰是谁在巡视!”
“.”
少女陷入绝望,面前的剑已重新调整好了姿态,这最后一刻她还没想好和男孩说什么,那剑已经再次惊掠而来。
这确实是一个超出意料,但又无比合理的名字。
他是午前过来,正在赵成之后、史应麟之前;他早就在辅佐门派事务,要拿到医堂的消息易如反掌;他又是当代最受爱戴的大师兄,无论说什么.晏采岳一定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如果说有一个人一直藏在外围某处盯着,您一离开才入场.我们确实没有找到这个人的痕迹。”赵成道,“当然接下来我们会更深更细地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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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没有发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柄剑仿佛聆听到什么呼唤,它缓缓后退了两尺,然后骤然一掠,回到了雾气之中。
仍在汇报的赵成一怔:“哦好。”
“我知道,眼睛是看不出区别的。”张梅卿认真道,“人死之后,眼中肌条不再牵束,导致瞳仁放大;因不再映照外物,而如蒙灰翳,这确实是正常的‘无神’。”
甘子枫定定地看着眼下的这具尸体,忽然一抬手:“先别急.取笔墨纸来,要细笔。”
不对。
“然后我们就把一枚警迅珠给了他,告诉他我们会守好整个山崖,有什么异常可以联络我们.”年轻男子显然更愿意接受是真有恶人残害,“他怎么可能自杀呢?!”
赵成深深吸了口气,转眸轻声道:“长老,当年,席天机才刚刚十四岁。”
在这一瞬间,甘子枫真的感觉隔着七年的时光和自己完成了一次重会,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尸体,同样的案子.应当调换的结果。
管千颜几乎窒息地看着这一幕,只要它再往前两寸,就会不可阻挡地夺去她的生命。
“所以我们找不到入侵者的痕迹,因为就是他自己抱着剑走到云坪边上,然后一跃而下。”甘子枫声音极冷,“你们来的时候不是看望过他吗,当时他是什么样子?”
“但初步排查过后没有一个符合。”
“而且那年正是江以通击伤了季枫。”男子继续道,“不便探望,元武峰才换了他过来.确实应是巧合。”
“怎么了?”
“有时候就得往正常地想,往自己的思路上想。”老人嘶哑一笑,“就像这个戏法一样——什么聆音法器,你也忒看得起他,那就是个托儿!”
“什么?”赵成一怔。
“名帖册不是还没排查完吗!”甘子枫喝道,“看看还有谁!”
赵成猛地回神,重新去拿搁置的名册,甘子枫转头又吩咐:“徐迅!不要查外围了,把人往晏采岳院里调,我要看看他是怎么知道那一刻所有人都离开了云坪的!”
“.”甘子枫缓缓眯眼。
当卷宗已不可信,他只能依靠当年那位走上正确的路的男子留下的一切。只是就算当年,张梅卿也是翻遍了名帖都没能找到那两个足够异常的名字。
赵成怔了一会儿:“他们,好像轮值到看守后崖今天就留在堂里了。”
——
后崖之下,管千颜和孔兰庭刚刚援着崖岩攀上来。
“没走错!”少女望着平旷的峰顶,雾气在这里终于消散了下去。她重重松了口气:“这就是甲九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