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你任上,出现了平均每年增多百分之五的趋势,你凭什么自认称职?
你让我用事实说话,这就是事实!”
陆光祖下意识的回应说:“抛开事实不谈,此事.”
噗哧!林泰来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让众人莫名其妙,陆光祖这话又有这么好笑吗?
但是陆光祖只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虽然他认为责任都是皇帝的,但三纲五常摆在这里,君父就是君父,子不言父过,他怎能当众表态甩锅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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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能当众说,就算五年增多三成、十年增多六成,那也都是皇帝的责任?
林泰来忽然扔下了语塞的陆光祖,转向去年接任刑部尚书的孙丕扬,不怀好意的说:
“陆光祖当刑部尚书的三年期间,刑部问题虽然一直在积累但还没有爆,等于是把潜在祸患留给后任了。
如果继续保持每年百分之五的增长速度,那么就有可能在你任上爆了。
孙大司寇你好自为之,我会仔细盯着你的。”
孙丕扬:“.”
一直看着陆光祖在挨打,没想到冷不丁的自己也挨了一拳!这拳法也太飘忽了!
这是因为最近自己和清流党人走得近,所以对自己的警告?
随后孙丕扬又听到林泰来说:“休要怪我,是陆光祖连累了你。看在你被陆光祖坑了的份上,今天就不与你对质了!”
这时候,陆光祖伸出双手,主动摘下了官帽。
众人都知道这个动作象征着什么,一般表示要辞官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陆光祖说:“我稍后便向皇上乞骸骨。”
林泰来嘲笑道:“以退为进?”
陆光祖没有再回应林泰来,转身就离开了。
反正只要皇帝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接受这份辞呈吧?
林泰来对着陆光祖的背影,喊道:“先前打伤你二十多个随从的善意,就用我的功劳来抵消吧!”
很多人不免有点唏嘘,一个嘉靖二十六年的老资格左都御史就这么被逼到辞官。
林九元主动掀起攻势,上奏疏一个打十几个,或许不是自大,而是真有可能做到?
毕竟连清流党人数一数二的大佬陆光祖,都没挺住几个回合。
林泰来又盯着吏部考功司员外郎俞沾,毫不客气的斥道:“陆光祖已经自认不称职,并且要辞官!
那么我弹劾你在去年陆光祖考满时,有意包庇陆光祖,有错吗?
明明是一个不称职的刑部尚书,却被你评为称职,你这就是徇私渎职!
陆光祖都已经认罪辞官,你这个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吏部?”
俞沾无言以对,但心里已经把老前辈陆光祖骂了几十遍了。
你陆光祖以退为进,假装认错辞官就甩手走人,那他俞沾怎么办?
你陆光祖认下了不称职,他这个去年考核的经手人,岂不也要担责?
林泰来没给俞沾太多时间,咄咄逼人的问道:“你自己主动辞官,还是让朝廷罢免你?”
俞沾长叹一声,他觉得自己虽然还能硬扛一下,给尚书考核定为称职乃是约定成俗的事,怎能完全怪罪他,但是他却不想再扛了。
累了,不想和林泰来继续共事了,早点解脱拉倒!
所以俞沾同样主动摘下了官帽,步伐轻快的离开了。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林九元的状态有点吓人啊。
到目前为止,才一个多时辰,就废了一个四品翰林、逼走了一个左都御史和考功司员外郎,顺便还狠狠敲打了一下刑部尚书。
而且还都是有理有据,不讲理的林泰来很可怕,讲理的林泰来似乎更可怕!
只有王天官暗暗感慨,这帮大臣的见识和经历还是太少了,然后又尽职尽责的拿着短木签,对林泰来示意。
林泰来再次抽出了一支,看了眼后,叹道:“我这手气真是绝了,又是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