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武侯府并不是先帝的母家,即使他们不站出来,日后不管那个皇子继位,凭着老信武侯的手段,他们也能够保全。
可当时太皇太后的妹夫老信武侯,为了先帝母子站出来,替他们在朝堂之上抗住了定国公府带来的压力,在勋贵里头,又更是旗鼓鲜明的支持先帝,为先帝在勋贵一派打开了局面,叫他绕过定国公府得到了兵权支持。
现如今,那个能干、与先帝有扶持之恩的老信武侯走了,留下太皇太后的妹妹同她那立不起来的儿子。
眼看着信武侯府老侯爷一脉在朝堂无人,太皇太后为了姐妹之情、扶持之义,便想着保下能办差事的驸马。
人老念旧,雪中送炭之恩也叫人感动,太皇太后难得絮絮叨叨的同皇帝说了许多旧情,朱维桢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时不时应上两句,在听到皇祖母觉得马明远是他家唯一能办差事的人时,朱维桢笑道:“皇祖母也太高看他了,朕瞧着他兄长比他识趣多了,信武侯还有几个孩子,瞧着也比他聪慧些。”
太皇太后提起这个就更是郁闷,她不满道:“信武侯也是白瞎了那副老实样子,驸马都出来办差了他还在书院读书,若是他早些考个功名哀家也不必非要保下驸马,叫寿安难受了,可现如今他都年近三十了,都未曾进学,哀家哪来的时间等到他读书有成的时候?”
“皇祖母得天庇佑,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叫孙儿担忧。”皇帝急忙哄道。
太皇太后并不把此言当真,只语重心长道:“哀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妇,先帝也曾说过,吏治不饬,官员朋党,亦为盛世之忧。”
“驸马一事,是哀家之过。私心大过了公心,叫人生了妄念,以为皇家私情大过朝廷政事。皇帝当谨记先帝之言,以哀家为戒,勿使以私情干政之举再度重现!”
太皇太后经历四朝,于宗室之中威深持重,她能够想通,对于朱维桢来说再好不过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