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存着事,寿和长公主陪母后皇太后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抱着小儿去太皇太后处了。
得了太皇太后歇下的消息,她瞧着日头起来了,小儿又有些犯困,她也不想顶着太阳将小儿抱来抱去的。
在一旁亭子里歇了歇脚,使人问了圣母皇太后处,得了王贵人正在给圣母皇太后画像的消息,干脆抱着小儿过去了。
寿和长公主到了延寿堂,才瞧见,厅里不光是给圣母皇太后做像的王贵人。
还有嘉兴皇妹的母妃常太嫔,抱着五公主的宋嫔,正陪着圣母皇太后说话呢。
寿和给圣母皇太后和常太嫔见了礼,又把小儿让她们瞧了瞧,待圣母皇太后看过,让奶娘抱到偏殿哄睡后,她才一同坐下看王贵人作画。
受人之托的常太嫔瞧着屋里人多,气氛正好,便起了个头道,“说起长公主们,宫里只有嘉瑞和嘉兴两个小的了。嘉瑞这头定了亲,接下来就该愁我的嘉兴了。”
“嘉兴还小呢,”圣母皇太后笑着回道,“倒是湘王,年岁也大了,他四兄和十妹都有了着落,今早太皇太后还说,让皇帝给他安顿了。”
“勋贵世家里可不少人品、才学出众的大家小姐,娘娘想要挑,都得挑花眼了。”嘉兴长公主的母妃,才三十出头,她说笑起来,爱挑着眉眼,瞧着那精神,和一旁只管抿笑听着的宋嫔像两姐妹似的。
她说起儿女亲事也不是真想跟圣母皇太后议个湘王妃出来,因此也不管旁的,自顾自地顺着嘴就往下说了,“说起亲事,嫔妾这倒有一宗,求娘娘成全的呢。”
“哦?你看上哪家的驸马?”圣母皇太后抬眼看了看她。
连寿和长公主都支起耳朵想听听常太嫔怎么说。
“哪里是嘉兴?”常太嫔摆了摆手,往前凑了凑,“这还的打去年底豫南雪灾说起,内宫娘娘们慈悲怜悯,捐钱捐物的,皇后娘娘还吩咐了人出宫采办,宗室命妇都跟着表率,那做的是叫人人称赞……”
“现在外头说起咱们宫里的大宫女和女官来,都是一口一个夸赞。”
“正好有瞧着人好,眼巴巴看上的,这不,都拖到我头上来了。”
“皇后娘娘宫里的那个姑姑,嫔妾记得,她是出嫁了,可还有一个永和宫的,就不知道娘娘赏不赏脸了。”
听常太嫔说的是永和宫里的宫女,寿和长公主也不感兴趣了,她将王贵人打好的画底子细细看了一遍,指了两处,两人商议了一会,带着画到偏殿去上色去了。
圣母皇太后将宋嫔怀里的五公主抱在腿上,让她跟着去看看。
将人打发走了,才回头对常太嫔笑道,“永和宫的绿绣哀家知道,她是个护主的。静昭仪那性子,哎,多亏了几个大宫女都是能主事的。她宫里那个绿绣,快二十了吧?是不能再拖了。你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这到底是哪家求的?”
“是宗室里靖王家的旁支,镇国公府家里行二名顺栩的那个。他现在就在陛下面前当差,娘娘可要宣他过来看看?”
“皇帝跟前当差的?”圣母皇太后了然的笑了笑,问道:“哪这会子是两下里看好了,找哀家过明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