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绕过邵家的庭院,邵思昌故意选择了避人的路线。
府里的长明灯已经点亮,他脚步走得快,李念跟得也紧。
“邵安!邵安!”邵思昌迈过院门,招手唤道,“别研究了,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屋内亮着烛光。
邵安负手而立,往后退了半步张望。
他一眼就看到了李念,原本没有一丝笑容的面颊,登时喜笑颜开:“念哥!”
邵思昌快步上前,扬手冲着他脑袋就敲了一下:“小兔崽子,这也是你能称呼的?”
邵安捂着头,歪着身子:“爹,我已经很惨了,你就不要让我头疼屁股也疼了行么?”
“你!”
“无妨。”李念上前几步,微笑道,“这么有精神,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
屋檐下,堂室内的烛光透出来,落在李念的面颊上。
邵安笑呵呵看着他,走出屋子,笑道:“你担心我啊?”
李念点了下头,之后撸起袖子伸手揪着他耳朵。
邵安“哎呀哎呀”叫唤着。
李念竖着眉头道:“翅膀长硬了啊,敢帮我挡板子了啊?你是傻了么?不知道把责任往那狗屎沈谦身上推啊?他楚阳郡公皮糙肉厚,四五十杀手围攻都没能伤了他一根毫毛,你跟他抢什么罪受啊?”
邵安被他拎着耳朵呲牙咧嘴,忙道:“遭了遭了,背后的伤口又崩开了!”
李念一听,赶忙放手,她有些手足无措地追问:“哪里崩开了?要我把王崇古再喊来不?”
说完,邵安咧嘴笑了。
见他半天不说话,李念懂了,这人又逗她。
她抿嘴,站在屋檐下,故作嗔怒道:“你就闹吧,祸事都到头顶上了,还这么嬉皮笑脸的。”
听到这,邵思昌忙追问:“是何祸事啊?”
李念这才理了一把衣衫,郑重看着邵安:“你说实话,是不是想以御史台为突破口,参沈谦南下办盐案不利?”
邵安摇头摆手:“不不不,我傻了么,区区六品以卵击石啊?”
李念不信,眯着眼睛看他。
邵安笑了,反过来安慰起李念:“不管我怎么看他不顺眼,你们俩到底也有一纸婚约在,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你的面对不对?现在去鸡蛋碰石头,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