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温知新生于清末,乃官宦世家,只可惜我生下来时,家道已经中落。为了重振家族,我苦心读书,万幸连中秀才、举人。可正当要去京城参加会试时,却遇辛亥革命,清廷退位,只能回归乡里,不久为秦府聘为夫子,教授秦家子弟学业。”温知新说到此看了一下妻子,“也正因此,得以遇见拙荆,幸得秦老先生怜爱,不久我们夫妻成婚。”
“我们夫妻伉俪情深,数年内,先后诞下清儿和靖儿。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夫妻恩爱,孩子成才。”温知新眼神里全是回忆。
“此后又数年,再诞下倩儿。儿女双全了,我夫妻二人再无他想。此时我已在府立学堂兼了教职,虽清贫,但养家足以。拙荆在家操持家务,带好孩子,天伦常叙,已是心满意足。”温知新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可谁知,我交友非人。一日里我同僚张春云要上我家吃饭,平时里我二人交情甚笃,邀我在外用餐数回,今日既已提及,我岂有不应之理?于是放学后我二人便回了家。”说到这,温知新有些悔恨之情,“到家后,他备了礼品,我三个孩子都得了他的礼品,对他也是喜欢。拙荆见客人前来,自是准备好酒食。席间张春云总是夸我事业、家庭都经营得当,实是令人了羡慕。酒后他也没有久留,喝过茶后便离开了。”
“可没过几日,我正欲回家时,张春云留住我,非请我去外面吃饭。我惦记着家里,便百般推辞,可他却死活不让,还叫了其他同僚一道。碍于同僚情谊,只得与他们一同在外吃饭。饭后正想回家,他却仍阻着,非要请我去戏园子看戏,说工作繁累,难得出来散散心,众人劝说之下,不好拂了面子,于是也只好去看了戏。”温知新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
“戏散后,我回了家,可当我推开房门时,拙荆却坐在床上掩面而泣。我大惊,忙问何事。拙荆起初不肯说,可耐不得我劝说,最终把实情告知于我。”温知新面露怒容,整个房间里的气温陡然下降。
“原来,张春云是督军的小舅子,当初来我家实是带了任务前来,就是打探拙荆的情况。他回去后立刻将拙荆的相貌告知了督军。督军当即起意,要夺了我妻。”温知新一拳挥出,气浪顿时在墙面上砸出一个坑。
“温先生,他是督军小舅子,为何还要撺掇督军收了尊夫人?这岂不是动了他姐姐的根基?”陈皮有些不解。
“张春云姐姐已死,督军后面又续了好几房小妾,他在督军眼中已无地位。他本身无甚才学,学堂因了督军面子才聘用了他。如果一旦失了督军的宠,只怕今后将无以为生。为此他才投督军所好,为他寻求貌美女子。”温知新说道。
“他之所以强要我去外面吃饭看戏,实是那天督军使了奸计,图谋拙荆。”温知新恨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