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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薄雪,也在意料之中。
楚倾桉低眉感受着这淡淡暖意,平静清冷的柳眸微抬,忽轻声一笑,“公子,有这东风意铺路又何须你再回来呢?”
“是啊……何须我再回来呢?”钟淮清张开手掌,掌心中落下片片白雪。
那年,女子低泠如涧的嗓音散在凋零的蓝花楹中,“哥哥不要怪我,阿笑之心如白雪可鉴。”
“因为思念。”楚倾桉淡淡道。
兄妹之谊。如她同兄长,想目睹亲人安好。
“阿笑总是这般。分明什么都铺就了,唯独没有铺就自己的路。”
“那公子便替阿笑铺就她的路。”楚倾桉淡淡道。
钟淮清琥珀色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涟漪,替她铺就……是啊,这一百年来,其实他也在为他的妹妹踏雪寻梅啊。他冰蓝色的发丝上染上淡淡白雪,如白梅初绽,手中瞬间出现一缕生机之力,如回旋之风,弥漫桂花,转眼之间,斗转星移,一座剑阁瞬间出现在桂花树侧。
“闭眼。”钟淮清低声道。
一阵扑天的灵压袭来,像是瞬间将人拍入地下三千尺。分明鼻息之间还留着桂花清香,人却仿佛骤然坠落深渊。
“可以了。”钟淮清缓缓睁开凤眸,却只见得一片黑暗。
“灵渊罅隙黑暗无光,灵力并不能为你带来光亮,只有星辰花的盛放可带来萤火之光。你想要的那株星辰花十年盛放一次,你只需等待即可。”钟淮清眸色平静,只是淡淡道:“入了灵渊罅隙,也不必怕他们进来。我便先离开了。”
“公子……距离此次盛放还需多久?”楚倾桉听着那声十年,柳眸微凝。
“不久,姑娘来得幸运,待十数天便是。灵渊之主就在星辰花的遥遥相对的另一头。”
“如此……岂非萤火之光也见不得。”
“是啊,分明看不见。可阿笑却因祂此般执着。”钟淮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姑娘保重。”
话落,男子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了灵渊罅隙之中。
楚倾桉盘坐在这寂静黑暗之中,淡淡吐了一口气,“阿笑啊阿笑,还有十数天,你也不拖到那一日。你是不愿我们出来后对上珩曳吧?”
钟淮清远离灵渊百年都能推算出星辰花盛放之时,她又如何不知呢?可她偏偏任由珩曳将大婚定在这一日,即便灵渊之主救出来,大婚也已成定局。只能离开灵渊,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