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忡知心说话，山鬼便劝导忡知心跟了自己。

“你不杀我？”

忡知心十分疑惑，方才山鬼还表示自己定饶不了李幺，此刻却说不想杀了自己！

“我身为山神，掌管山精石怪，且你被那知府言语迷惑，我怎肯杀你？你好好想想，那知府怎会真心对待一个食人的妖怪呢？你真心待他，可他却会永远会将你视为怪物，人类骨子里的高傲，视万物为草芥的心是不会去除的。”

山鬼的这些话说进了忡知心的心中，精怪修炼最终都是化为人形，已经说明了人类本就高于世间万物，他们自是不会接纳妖精。

如此细细想来，李幺会骗自己出洞，恐怕只是因为想要利用自己的法术助他破案罢了。

“你一个刚刚化为人形的妖怪，稍微有些修为的道士和尚都能将你收服，他一个世俗内的官员，如何降得住那些高僧道人？你为此而废弃了修为，值当吗？”

山鬼趁着忡知心内心动摇的时候，继续劝说忡知心道：“若我真想杀你，今日咱们二人交手时候，我便可以将在场所有人都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苦苦劝说呢？”

山鬼此言，惊得忡知心一身冷汗，从她被山鬼叫出来的时候，她就体会到了山鬼的强大。作为精怪的她十分清楚她与山鬼之间的实力差距，若山鬼真想动手，她必是活不到现在的。

“我自是想活命的，我跟随李幺出来山洞，本就是想寻求他的庇护。”

当日李幺说过以他的身份，和尚道士必不敢找上门来，如此她才放心跟着李幺出了山洞。可如今面临山鬼，一念之差便能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候，她自是想要活命。

“很好。”

山鬼笑笑。

“我也不逼你立刻决定，你若想好了就去青州府的双子塔找我，我的诚意已经拿了出来，希望你也能带上足够的诚意。”

山鬼不杀忡知心，已经是对收服忡知心的最大诚意，然而山鬼所要求的诚意，忡知心却不明所以。

“什么诚意？”

“你相公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