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把车藏在拐角。
他弯腰溜过去,扒着不高的院墙观察情况,一楼客厅的窗户前,站着的人是贺衡恩。
此时贺衡恩正背对他,他的前方有个人影,比他矮了半头要多,应该是他的妈妈。
程筝脚尖踩着墙壁探头探脑,拎着个超长的园艺剪刀出来的男人走出别墅后的花园,路过房前的小路,一眼就看到墙外不拘小节、窜上爬下、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
男人。
程筝:“……”
他抹了抹眼睛。
管家对他投以最真诚的微笑。
紧随着过来的徐锦婳聘请的园艺师,见到爬墙的程筝,吓了个魂飞魄散。
“嘘……”程筝心急如焚,对他们竖起了手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们别说话,关键时刻,他被发现就完了。
管家带着园艺师离开了。
贺衡恩还能平静的和他母亲对话,显然是因为贺铭城还没回家,眼看贺衡恩消失在窗前,程筝跳下墙,跑到停车的拐角处,扒着墙角观察起了大门的动向。
六点半,他看到一辆被擦得闪瞎眼的黑色轿车拐入这条街道,随即开进别墅内,和贺衡恩的车擦肩而过。
程筝返回门口。
这时他才感觉到脸上有点疼,用手指点了点唇角,也不知道被贺衡恩打得怎么样了,要是肿起来才最好,能让他长长记性。
——
一只脚踏上玄关,贺铭城和贺衡恩对上了目光,他心里一抖,表面佯装镇定。他不算特别的匹夫,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与程筝的沟通,在计划之时,他便给自己打下了预防针,贺衡恩的手段他是有见识过的,他要争,要和贺衡恩的手段去争,为了集团未来的存亡,他要在这件事上想尽一切的办法,和自己的儿子对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