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
苍白骨剑斩下祝恪头颅,一路滚落,最后瞪圆了眼,停在血泊里。
无头尸首喷薄出漫漫鲜红,仿若贺礼。
生命的最后,祝恪听闻了那摘头鬼沙哑的声音。
“——没有如果。”
永远闭上眼,没了声息。
望着那死不瞑目的脑袋,余琛握着骨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感到滑稽。
这祝恪到死也没有意识到,他究竟错在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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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问的都是,如果那天,他也病了;而不是如果他没加入黑水帮,没操纵从德坊,没逼良为娼,没残害人命……
十五年前的案子,是望气司颠倒黑白,逆转是非,陷害余琛爹娘。
当时祝恪一个小小的刽子手,无论他装病也好,还是提刀斩首也好,其实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刽子手和他们手中的刀一样,都只是“工具”而已,罪魁祸首是那在幕后操控了一切的人。
这一点,余琛还是分得清的。
祝恪的命运真正的拐点,真正让他身首分离死无全尸的,从来不是那个斩首的清晨。
而是后来他接过了黎沧海的橄榄枝,是他加入了黑水帮,是他从一个听命办事儿的刽子手,变成了一个欺行霸市,残杀人命,逼良为娼,无恶不作的二当家。
至此,黑水帮,二当家,祝恪,人头落地!
从德教坊,灯火大堂,除摘头鬼,再无活人!
“竖子尔敢!”
正当这时,一声充斥愤怒的怒喝,从门外寂静的黑夜里传来!
仿若猛兽咆哮,撕裂风雪,震耳欲聋!
余琛转头看去。
只看那半掩的大门在,一个怒极的白发道袍老头儿,踏步而来!
他行与血泊之上,却不沾分毫之污秽,双眸如电,灼人心魄!
那天地之间游离的天地之“炁”,仿若被驯服的马儿那般环绕在他身旁,生生流转,似永不熄!
——先前李师与祝恪一直在等的望气司副司首,终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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