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折腾,回到栖隐山,已是三日后。
宁无衣慢悠悠坐在江边钓鱼,江面雾大,离得稍近了,才发现老头儿身旁站着位黑衣人。
楚庭风眉头紧蹙,当即掏出袖里的暗器从船首飞掠而出,时卿却认出对方是摄政王府的暗卫,脚尖离船追了上去。
“来者何人?”
“在下……”
不等对方开口,一柄暗刀飞出,那人得了令,不敢放肆,侧身险险避过,转瞬又被迎面袭来的掌风逼的连退数步,狼狈地接招。
时卿本想拦,却见师父笑眯眯的,未卜先知般拍了拍身旁的蒲团:“卿卿,坐。”
时卿:“……”
楚庭风出招狠厉,招招朝着对方命脉打,那人频频开口又被迫中断,求助的眼神戳得时卿都有些不忍。
此人他见过,无影,看守他最多次,也最老实。
“师父……”
“哎,鱼儿咬钩了。”宁无衣笑呵呵地收竿,眼角的皱纹展开,拍拍时卿道,“卿卿快,搭把手!”
时卿:“……好的。”
半刻钟后,宁无衣终于回头,扬声:“庭风啊……别为难人家一个苦命人啦,为师给你们炸鱼吃!”
楚庭风闻言收手,无影终于喘了口气,他也真是个实诚人,顾不得凌乱的衣袍便上前对时卿说:“公子,王爷他……”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掌风劈来,无影:“……”
时卿提着那条鱼,看清楚形势后也不敢往枪口上撞,宁无衣晃晃悠悠走在前面,感慨:“别说,你看这江南的天,真好啊……”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系统看够了乐子,才出声提醒:“大人,王爷想您想的不行啦,先前就派人传过信,可惜您没醒,信被您师父扔江里喂鱼了。”
收到信的时候,宁无衣都懵了,和大徒弟面对面盯着那封信研究了许久,才带着那么点负罪感拆开。
原以为是封情书,到底高看了摄政王,某王爷语气高傲,不谈思念,不谈水灾,字句都表达了一个意思:让时卿回京。
甚至不惜用沈府要挟。
一口“背弃承诺”的黑锅扣下来,直接将师徒俩砸成黑锅脸,仅有的心虚和负罪感都消了。
瞧瞧,小徒弟爱的是什么玩意儿?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信封揉碎了喂鱼时,楚庭风语气冰冷地说。
两个大直男不懂傲娇鬼细腻而敏感的心思,溢满信纸的委屈怨怼一个没品出来,更没有心思去猜什么“承诺”什么“将沈府的人杀光”,不重要。
沈府的人杀光了,那昨日见着的沈霖算怎么回事儿?
可怜某王爷难得主动一回,一腔心思抛掷江水东流,还以为时卿被灾疫绊住了手脚,差点亲自从京城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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