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自从朝廷历经两次党禁之后,如今朝堂上下已经再无清流派名士的立足之地了。
帝都所有的要职几乎都由‘十常侍’一派的人把持,尚书台的奏折文书也几乎都由‘十常侍’代为批复,所谓的皇帝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侄儿认为此事应当也不例外。
皇帝贪财成性,一门心思只为敛财,今日这异象正好给了他名正言顺的理由。
而张让对他这个假儿子的脾性早已了如指掌,于是就投其所好,编出了这么一通鬼话来蛊惑圣听。
这样他既讨好了皇帝,又方便自己借机中饱私囊,可谓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啊。”
“我儿所言未免过于偏颇不实。
虽然党禁之后很多清流名士被迫流亡各地,但仍有一部分名士忍辱负重,选择与这帮阉竖虚与委蛇,斗智斗勇,作为暗子留在朝堂任职。
以期将来有朝一日能够否极泰来,重振纲常,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这其中尤以‘四世三公’的袁司徒和杨太尉,以及国舅爷何使君为首,我儿不会不知道吧?”
周异突然开口打断周瑜的话语,心里暗道果然还是个孩子,眼光没有那么长远,看不透朝堂内外的明暗交锋,完全可以理解。
“我看他们之间不是虚与委蛇,而应该说蝇营狗苟,狼狈为奸才对。”
“嘿,这孩子,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
周异瞪眼呵斥周瑜。
“父亲大人且慢动怒,请容孩儿继续说下去。
袁司徒能有今天这般风光,还不是靠他认的那个中常侍兄弟袁赦才得的势。
杨太尉和张司空虽然是依仗帝师的身份得以身居高位,但他们也不过是尸位素餐罢了。
至于那位国舅爷究竟有多大能耐,他又是靠谁上的位,满朝皆知,就更不用孩儿多说了吧。”
“……”
周异无言以对,毕竟周瑜说的几乎都是实情。
“父亲大人,我们周家乃庐江大户,从曾祖父征辟司徒袁安府之后,遂开始发迹,算起来我们也是老袁家的门生故吏。
而后周家累世公卿,如今也称得上是世家豪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