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见他没反应，便开口问：“你还好吧？你是不是忘了你左小腿骨折过？”

下一秒，斐明川双手撑地，然后右手抓着一把混着泥土的草根丢向顾常。

只可惜顾常早有防备。

斐明川气呼呼的扭头不看他。

顾常，“······”

过了会，斐明川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决定去找个地方洗澡。

他站在溪水里，搓着身上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

他要把身上的脏东西统统洗走，洗完后，斐明川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破烂的衣服。

然后他看向顾常给的衣服。

他拿起衣服，手上的老茧摸着柔软的面料，有些刺啦。

穿好衣服后，斐明川把腰带勒紧了些，这衣服是顾常穿的尺码，在他身上有些大。

这时，顾常的声音传来。

“过来吃点东西。”他拿着一兜子野果走向斐明川。

“你在哪洗的澡？”斐明川疑惑的问。

对方换了身新衣裳，干净的很。

顾常将野果全部塞斐明川怀里，淡淡的说：“极乐城有客栈，今早洗了个澡。”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洗？”斐明川咬下一口甘甜的野果。

“男男授受不亲。”

斐明川，“······”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

“对了，你欠我五千万白银，记得还。”顾常话音刚落，斐明川突然喷出嘴里的果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常，双眼瞪大。

“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欠顾常这么多钱了？！！

“你以为你能活下来是奇迹吗？”顾常默默错开身，避免斐明川吐他身上。

斐明川喃喃开口，“难道不是吗？”

顾常学着启垣长老，在斐明川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臭小子，你吃了我两颗雪莲丹，这雪莲丹乃稀世丹药，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力，你说它是不是一颗值万金？要你五千万都算看在我们是同门的面子上。”

斐明川：我谢谢你啊。

两人席地而坐，面前是潺潺流淌着的溪水，背后是翠绿的丛林。

“对了，我现在已经报仇完，我们怎么回去啊？”斐明川将这件事先抛之脑后。

顾常想了想，说：“那位仙君也在魔界，他说要找他的话就去九幽城。”

一头雾水的斐明川歪着脑袋看顾常，“他来魔界做什么？九幽城怎么去啊？”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顾常瞥了他一眼，“你来报仇之前是真的没想过留后路。”

斐明川扭过头不说话。

报仇这件事一直在影响着他，他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去报仇这个决定。

其一是因为屠杀天总会有老死的那一天，万一他过几年再找过去，对方已经死了怎么办？

其二是，他所练的《无上剑法》威力霸道，每上一层，都会消耗一定的寿命。

一般来说练到第七层，他也能活到五十多岁。

但是斐明川知道，屠杀天那样的老怪物，只练到第七层是完全不够的。

他得在他们都活着的时候，杀了屠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