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蘅酒量不错，昨夜喝的那顿酒不足以让他喝醉。

那个叫萍萍的舞姬，绝对有问题。

“昨夜那个叫萍萍的舞姬，现在在何处？”顾常站起身，抬手掀开纱帘，垂眸盯着雏莺头上的蝴蝶样式的银钗。

原身身量匀称，一头墨发长及脚踝，喜爱穿宽松的衣袍，爱佩戴叮叮当当的珠玉配饰。

雏莺保持低头跪拜的动作，尽量语气平缓，“回禀陛下，名为萍萍的女子在昨夜投河自尽了。”

顾常眉梢微挑，他越过雏莺，来到敞开的大门外。望着巍峨耸立的宫殿，顾常在心里感叹：这皇宫看着是真有钱。

不过按照慕容蘅的人设，不能让人预判到慕容蘅下一步会做什么。

殿门外还站着保护皇帝的十几名御卫。

“为何？”顾常压低了嗓音，回身看向雏莺，他语气冰冷，眼神犹如毒蛇深入腹地，将雏莺的心狠狠绞紧。

雏莺能感觉到顾常在看她，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心里发颤。

“回禀陛下，萍萍舞姬在跳河之前，说陛下您侮辱了她的清白。”雏莺尽量保证自己说话时语句通顺，不结巴。如果她敢在皇帝眼前表现出任何不好的迹象，那她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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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常沉默了，在雏莺看来，顾常的沉默就是在生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雏莺已经预料到了皇帝会大开杀戒的场面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常露出玩味的笑容，他折身走回殿内，撩开衣袍坐在榻上，“雏莺，现在几时了？”

雏莺声音沉稳响起，“回禀陛下，现在辰时了。”雏莺知道皇帝的命令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隐藏在暗处的夜影卫之人下达的命令。

雏莺还以为慕容蘅会下令处死和萍萍一起来的舞姬，看来萍萍真的俘获了圣心。

之后就是穿着宫女服制的一群宫女端着托盘，从外面鱼贯而入走入殿内。

她们的视线始终向下，不会目视天子容颜。

在梳洗穿衣之后，就是雏莺拿着金梳替顾常梳着长长的墨发。

这头长发是慕容蘅登基之后养起来的，平日里的洗发都是用的最好的东西来养护他这头柔顺的墨发。

雏莺照常给顾常编织了几条小辫，然后用绣着五爪金龙的黑金发带将他这头长发系住。

顾常凝视镜中的人，慕容蘅的长相俊美，但他眉眼透着狠戾，眼角微红，旁人一见他，就会被他的眼神吓退。

在吃完早饭之后，顾常就得去景仁殿。景仁殿是百官上早朝的宫殿，皇帝本该早些去上早朝，但是自从慕容蘅成为皇帝之后，从来没有准时过，每次都迟到。

但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之前有文官怒斥慕容蘅身为帝王天天迟到，不合礼数。然后就被慕容蘅做成风筝，让文官的家属牵着风筝回去，每个人还必须得笑着。

在那之后，文官一家直接消失在盛京城，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是慕容蘅命令夜影卫把文官一家全都杀死。

顾常走出自己的寝殿时，他直接扯开领口，踢掉鞋子上了黑漆金纹御辇。

一旁的太监成德连忙去捡地上的鞋子，然后抱在怀里，高声喊着：“起！”

御辇由八人分别站在左右抬起，后面就跟着举华盖的两名太监，在这之后就是数名太监和宫女跟在后面。

远远看着，声势浩大。

成德是太监大总管，跟着御辇边走边靠近顾常，他谄媚的笑着，“陛下，南边小国给您进献了几名美人，陛下待会要去吗？”

顾常慵懒的坐在御辇上，他半阖着眼眸，直视前方。

即便是顾常现在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阴冷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