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莺跌坐在地,她略微惊慌的看向顾常,一时间竟忘了行礼,“陛下······”
“雏莺,寡人待你不薄,为何要欺骗寡人?!”顾常背对着雏莺,他缓缓转身,眼神阴鸷,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卷文书,将文书丢向雏莺。
厚重的文书擦着雏莺的脸颊飞至墙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雏莺呆愣住,眼泪自眼角滑落,她张了张嘴,随即跪倒在地,“没有!奴绝不敢欺骗陛下!”
“雏莺,寡人有没有轻薄萍萍,你心里应该清楚。”顾常慢步走向雏莺,用鞋尖挑起雏莺的下巴,迫使雏莺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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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莺不敢直视顾常,她垂着眸,身子在颤抖,“昨夜···昨夜萍萍对奴婢说,她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奴婢觉得她身世可怜,就想帮她离开。”
“所以···所以才对陛下您撒谎的!陛下!奴婢是有苦衷的啊,陛下!萍萍的身世与我相似,我不忍心看她在那里继续受苦啊!陛下!”雏莺说着,两行清泪便从脸颊上滑落。
顾常故作嫌恶的一脚踹向她的肩膀,他收了力,不会留下淤青。
“那依你所说,待在寡人身边是在受苦吗?”顾常冷笑一声,走到书桌后坐下,两手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
雏莺慌张地摇头,“不是的,陛下。跟在您身边雏莺从未觉得是在受苦。”
成德就站在书房门外,他听着里面的哭喊,忍不住摇头。
见一青衣男子走近,成德连忙上前,笑着说:“丞相大人,陛下现在正忙着呢。”
“成德,让丞相进来。”
书房门没有关,因此顾常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令狐惟辛。
令狐惟辛瞧着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雏莺,便踏入书房,拱手作礼,“陛下圣安。”
雏莺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她惴惴不安,心里还在想:若是自己求情,皇帝会不会念及旧情饶过自己。
“陛下,奴婢自幼失去亲人,自从跟在陛下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婢一时怜惜萍萍身世,这才帮她做了这些事。欺骗陛下,也是为了让萍萍安全离开盛京。”雏莺心一横,有令狐惟辛在场,想来这位丞相会帮她说话。
她与令狐惟辛关系还算不错,慕容蘅作为皇子时,她还替慕容蘅送过几次书信给令狐惟辛。对方为人亲和,常常以微笑示人,主张行善积德,应该会帮她说话的。
“你所说的萍萍是昼国人,她冒名顶替名为萍萍的舞姬,雏莺,你跟在陛下身边,怎会轻信一个来路不明的舞姬?”令狐惟辛的声音在雏莺身旁响起,他语气中带着责怪,字字诛心。
雏莺一下瘫软,绷紧的脊梁似乎没了力气,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昨夜和萍萍说话的时候。对方的一言一语,都深深打动了她的心。那女子身上有种奇怪的力量,与那女子说话时,她会忍不住心生怜爱。
只是现在想起来,为时已晚。
“陛下,请您将雏莺交与臣审问,她身上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令狐惟辛勾唇浅笑,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