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惟辛欣喜看去，随后他恭敬行礼，“陛下圣安。”

乾清殿内灯火通明，香炉内燃烧着幽幽的雅香，丝丝缕缕的白气自香炉内生起，然后消散在上空。

大殿的门紧闭着，殿内只有顾常和令狐惟辛两人，成德还在外面候着。

令狐惟辛就站在大殿中央，他略微仰头看着坐在高位的顾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皇帝有些不一样了。

“陛下，臣此次前来，是为了聂清雪。她是臣给陛下您选的宫女，本来臣应该提前告诉陛下您，但是昨夜墨将军拉着臣饮酒，导致臣忘了这件事。但聂清雪已经安排进入宫内，只是······”令狐惟辛说着，目光触及到顾常冰冷的眼神时，就顿住了。

顾常冷笑一声，“丞相这是——先斩后奏，不把寡人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这一反问，直接让令狐惟辛背后升起阵阵寒意，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绝无此意！”

其实令狐惟辛作为丞相来说，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那些奏折上的事，令狐惟辛都给出不错的回答。

但是这个人偏偏是聂清雪那边的，这就等于令狐惟辛现在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会背叛皇帝。

难怪慕容蘅不相信任何人，还让监视处监视这些官员。

不过监视处肯定也有问题，至少里面会有丞相的人。

因为今天贪狼送来了两份不一样的情报。

一份是写丞相昨夜没有喝酒，一份是写丞相昨夜和墨印青喝酒了。

写丞相没有喝酒的是贪狼写的，顾常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贪狼这个人，却没想到慕容蘅直接出声告诉顾常，可以相信贪狼。

所以另一个写丞相昨夜没有喝酒的夜影卫直接被抓住并且被审问。

但那个夜影卫闭口不言，只说自己背叛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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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什么，而且夜影卫的规定就是只效忠于慕容蘅一人。

既然他选择背叛，那么那个夜影卫也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而且他在口中藏了毒药，如果没有被处死，而是审问的话，他也会服毒自尽。

这一情况贪狼也禀告给顾常。

顾常还问慕容蘅为什么可以信任贪狼，就得知夜影卫里的人都服下一种蛊虫，每个月不服缓解蛊虫的丹药，就会被蛊虫噬心而死。

那个背叛慕容蘅的夜影卫是新来的，慕容蘅为了测试新一批的夜影卫会不会有异心，所以就没有给那一批新来的夜影卫服下蛊虫。

新来的一批夜影卫共有七人，他们做的事不会涉及到夜影卫内部，只做些监视人的事。

令狐惟辛和墨印青都知道慕容蘅手中有夜影卫的事，就是令狐惟辛不知道慕容蘅会派夜影卫去监视他们。

不过现在，令狐惟辛应该知道了他被监视的事。

给令狐惟辛送信的那个宫女是顾常故意放出去的，就是想看令狐惟辛的态度。

现在看来，聂清雪在令狐惟辛的心里的分量很重。

重到令狐惟辛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找的借口也不咋地。

顾常冷哼一声，缓缓走到令狐惟辛三不远的位置，沉声开口：“破军。”

负责在暗处保护顾常的夜影卫破军自角落中走出。

令狐惟辛缓缓侧头看向走来的破军。

令狐惟辛是认识破军的，在慕容蘅刚登基的时候，破军就出面替顾常暗杀背叛之人。他就负责去查是哪些人暗地里在做对慕容蘅不利之事，有几次令狐惟辛去送暗杀名单，还看见破军站在慕容蘅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