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点了点头,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说道:“把头抬起来看看。”
说完,花穗才将头抬了起来,只是还跪在两人面前。
甄嬛转过头看向安陵容,安陵容会了甄嬛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过去又对着花穗说话。
“你别怕,我也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安陵容笑了笑,只是笑意却不到眼底,看着异常渗人。“宝鹃说你差事当得不错,东西也管得井井有条。只是不知你原来是哪家调教的,竟能如此贴心。”
花穗听了安陵容的话,欣喜之意溢于言表,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只是却还是谦虚地回道:“奴婢不过是跟着宫里的嬷嬷,也未经过哪位小主调教。”
安陵容轻笑一声,说道:“这倒是奇了,既然无人调教,你怎么敢在我宫里做出这等杀头的死罪呢?”说到这里,陵容的脸上却依然带着一丝笑容,眼眸里却依然不带一丝笑意。
甄嬛看着陵容的样子,眼角有一丝跳动,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陵容的影子。也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要真正的改变性子是很难的,也许上一世也是从一开始陵容就藏着这一点疯狂和狠决。
只是上一世,没有人可以相信的陵容,即使面对着对她和眉姐姐两个人,也不敢露出这一丝狠戾。这一世,陵容却大胆地在她面前露出这狠决的一面,是因为什么?是自己终于被她信任了吗?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她没有选择,这一世她带着任务来,所有在擎仙册中的女子都必须参与修行。而且她也相信,映虚幻境不会说谎。擎仙册上既然记下了这些女子的名字,说明这些女子原本都是映虚幻境的仙子,本性不会太差。或许上一世,是被人所陷害,移了性情,才发生那些事情的吧。
花穗听了陵容的话,却是连忙磕头,哭诉道:“小主您在说什么,奴婢实在不知道,奴婢从未做过什么杀头的事情啊!”
陵容却是不急不缓,靠着椅子,挑了挑眉,说道:“这药罐子一直是你收着的,你敢说你当真对这药罐盖子的事不知道吗?”
花穗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却还是压下那点慌张,连忙分辨道:“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啊!奴婢是忠心安常在您的呀!还望安常在您明察!”
陵容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甄嬛,示意是该用热炭的时候了。甄嬛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茶水,冷着脸说道:“既然你说你是对安常在忠心的,那我们也给你个表忠心的机会。”
槿汐也上前,说道:“你看这热炭,不如你将这热炭握在手心,那我们大家就都信了你的清白和忠心,以后必定好好待你。”
花穗听了这话,心也凉了半截,有心想闭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把炭拿起来了就是了。只是,当她闭上眼睛之后,那热炭的热量似乎更增加了十万八千倍,她一抬起手来,那热炭的火舌就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的手掌灼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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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穗瞬间崩溃,一下子转过身,一边对着两个常在不停磕着头,一边求饶道:“常在饶命,常在饶命啊!”
甄嬛冷着脸,只回了一句:“那就好好说来!”
花穗得了这句话,仿佛得了什么圣旨一般,停下了磕头,连忙慢慢交代来。
“奴婢原来在嬷嬷手里的时候,原与碎玉轩的康禄海是同乡,有些交情的。奴才后来来了延禧宫,跟着安常在。有一日,奴婢得了家里的信,说奴婢家里老母亲病重,可是奴婢实在拿不出银钱来给母亲治病。”听到这里,槿汐的眉头却是皱了皱,但却没有说话,让花穗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康公公说他可以替奴婢出了这钱,给我母亲治病。只是奴婢要给他做一件事,康公公又给了奴婢好多银钱,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求常在原谅啊!”说到这里,花穗又立马不停的磕起了头。
甄嬛却是挑了挑眉。这花穗母亲病的这么巧,原来在自己宫里的康禄海又正好得知了这件事,还正巧有钱给花穗母亲看病,还有多余的银钱给花穗。且不说这花穗母亲病重,康禄海怎么知道的,康禄海知道了又怎么会帮花穗母亲治病呢?
而且这康禄海不过是一个小太监,原来在自己这还姑且算得上管事太监,在丽嫔那里恐怕只是个小太监了,又怎么存的下这么多银钱。这背后若是说没有其他人,别说是她不信,换做是谁都不会信。
而且康禄海正好还是丽嫔的人,丽嫔又是华妃的人。又能伸得出手,在宫外控制花穗的家人给花穗写信,说家里的母亲病重。这背后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华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