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将汤药喝进肚子,只觉得腹中的汤药药效不对劲了。
以往的安胎药,每每喝下,都能感觉到有一丝暖意,并且直接通过经脉流入小腹,滋养胎儿,绝不在经脉中多做停留。而这次喝的汤药,虽然从味道上并无什么差别,但是药力一进体内,就直攻向经脉,没有丝毫流入小腹的迹象。
而且药力并没有那种温热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酸涩,又堵在经脉之上,使经脉不畅。
陵容一感觉不对劲,就连忙运转起了功法,吸收灵气进入体内。那灵气在经脉中一运转,药力就被灵气化解,消失的无影无踪。药力被逼无奈,不能进入经脉,只能在体内郁结。
陵容想了想,没有让灵气去化解这些药力。等会儿去找甄姐姐,若是药力化解了,或许甄姐姐就看不出什么端倪了。如今,药力不敢侵入经脉,只是郁结体内,对身体无影响,用灵气约束着就好。
汤药有问题,如今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汤药怎么进到自己手里的?如今汤药都是御药房煎了直接送来,要下药的唯一方法就是御药房那边直接下进药里。而且这汤药显然不是原来的保胎药下了什么东西,否则不可能一点保胎药的药力都没有残留。
如今看来,更像是直接换了一副药方。唯有这样,才能做到效果完全不同,也才能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只是这人究竟是直接买通了御药房,还是只是眼前的这位尝膳的。买通御药房上下,是不太可能。御药房毕竟人数众多,但凡有一个错漏的,这件事让皇上知道了,那基本是杀头的死罪。
若是只是御药房的某个人,御药房取得药都是有定数的,要煎的药也是有人看着的。那些药材若是没有煎出药来,过不了御膳房的关的。
唯一的办法,只有御药房那里按照平时煎了安胎药,同时找外面的药材,煎了这副药出来。小卓子送药过来的中途倒了那碗安胎药,换成这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因此,唯有买通尝膳的小卓子才能做到。
这也能解释为何小卓子尝不出药有所不同了。虽然陵容以修士的味觉尝不出什么不同,那也是因为对药材药性不了解,因此不懂味道上的区别。但是汤药一入肚,就能通过药力来分辨出来了。
尝膳的公公不一样,他们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对食材药材的性质味道都非常了解,有一点细微差别都能尝得出来。如今一整碗药都换了,不可能一点没尝出来。
那么,只剩下谁做了这件事了。
现在看来,昨晚压倒的小厨房,应该也是这人的手笔。这样,才能顺理成章让御膳房和御药房管着自己的饮食汤药,这样才能方便对自己的饮食做手脚。
而内务府御膳房那边必然也得通气,否则要如何指派一个专门尝膳的公公来接管这些饮食呢?而且这药材必然不能走太医院和御药房的路子,否则有专门记录的药材进出,给自己的药必然露馅。
这药材既然只能走外面的路子,那么这人得能够和外面勾连,还能随时送人进出,或者至少要能随时送东西进出。
这些加在一起,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想到这里,陵容低了低眼眸,将手中的空碗放回托盘中,微微笑着,用手帕擦了擦嘴。随后笑道:“卓公公,你可以带着空碗回去复旨了。”
那小卓子听着这话,没由来的觉得心头一紧,似乎不太对劲。但是看着现在眼前这位小主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发现了什么。心头好一阵自我安慰,这才将空碗收拾了一下,回道:“小主,奴才还得伺候小主吃饭呢!”
陵容微微一笑,说道:“今日我和姐姐约好了,去汇芳书院吃午饭的,卓公公只管回去就是了。”陵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那点药力,竟然在一点点消散,而且灵气碰到药力会让药力消散地更加迅速。
陵容实在是怕,这药力还没等给甄姐姐看一眼,就散了。趁着现在还没穿膳,赶紧去甄姐姐那里,请她看一下。所以现在,也只好骗一骗这位卓公公了,说自己去甄姐姐那里吃饭最好。
小卓子似乎有些犹豫,端着空碗的托盘,嘴里“这这这”了半天。
陵容脸色有些沉了,说道:“卓公公只管回去就是,你若是怕,御膳房杨主管那里,我会说清楚的。毕竟,我和杨主管还是老相识了。”
上次木薯粉事件,杨主管的运气也是好,没有被卸职,只是扣了几个月的俸禄。也是因为这人确实狡猾,上次木薯粉事件里,只有他全程真话,没有故意说谎。他又拉人垫背拉的够快,也没办法指责他什么,这才保下了官位。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必然和华妃有所勾连,不然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的这么巧,正好所有证据都指向陵容她自己呢?
显然这位小太监也相当识货,知道这位小主那种情况下都能完身而退,不得不感慨。因而,现在听到陵容这么说了,应了声是,就赶紧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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