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从衣服下摆探入,自腰部向上摸索,才触碰到内衣边缘,孟栀猛得站起推开他,并迅速坐到了离他三尺远的地方。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孟栀悲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它们的行动怎么会先于自己的思考。
苏引淮连着三次被拒绝,有些挫败,但看孟栀的神情,他又不敢表露出来。
他在孟栀身前蹲下,握住她无措地双手,安慰道:“没事的栀栀,可能是我们太久没见,身体疏远了。”
他亲了亲孟栀的掌心,想要安抚她此刻的心情。
明明刚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这一刻过往的压力却似乎排山倒海地扑向孟栀,甚至比前几个月高强度运转时还要难以忍受。
她抽回自己的双手,抱住头,使劲缩在沙发里。
这一幕让苏引淮担忧加重,他小心地触碰她,轻柔地询问怎么了。
孟栀只感觉五脏六腑被好几股酸涩的气体同时冲撞着,那些日日夜夜压抑下的焦虑恐惧,仿佛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紧抱自己,浑身颤抖。
苏引淮只能一遍遍抚摸她的手臂、后背,仔细观察,随时准备带她去就医。
他没有听到一丝哭声,但当孟栀抬起头来时,他看到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他的掌心替她拭泪,心脏因她的泪水痛作一团,“栀栀,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好累。”孟栀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电影的进度,舆论的压力,资方的质疑,桩桩件件都要她去顶着,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休息了。
蓄满泪水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苏引淮,她双手胡乱抓住他的袖子,“我心很痛,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痛。我好累,拍摄的任务好重,投资人的要求好多,为什么那么多人骂我,为什么说我拍不好,为什么写文章诬陷我…”
她总算哭出声来,逻辑混乱地将满腹委屈吐出。
苏引淮支撑着她前倾的身体,边听边替她擦眼泪。
如果今晚不来找她,她是不是就会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哭泣。
想到这里,苏引淮内心一阵绞痛。
孟栀渐渐收住眼泪,但身体却因哭泣太久不停地打嗝。
她断断续续地对苏引淮说:“你别担心,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其实我很幸运,在这个圈子里,有家人庇护,至少不用经历潜规则。又有一点本事傍身,能追求梦想,能养活自己,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知道,我知道。”苏引淮替她拨去脸上的碎发,“我们栀栀是很优秀的演员,当导演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