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萧瑟,落叶像一个个枯瘦残破的从树枝上悠然落下,化成在风里摇曳哭泣的一声音符,与温暖的内堂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内堂
宋白芷敲击桌面的指节,也慢了下来。说实话,在不清楚张启山和她是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时,她是不会给他过度投资的。
人啊,总是要确定,自己付出的东西,能不能捞回本,有没有赚头。
她很乐意偶尔发发善心,消耗一些对她没什么影响的物品。可是这不代表她会蠢到大出血,去投喂一个随时可能反噬的凶兽。
宋白芷无声无息的叹气说:“我与佛爷联手数次,怎么样也算的上惺惺相惜的朋友了。”
解九爷心里正以为她要说她想想办法,没想到下一秒,宋白芷又接上了这句话
“只是小解九你也瞧见了,这趟秦淮行,其实除了二爷托付的钱财,还有宋家的半个家底,”
“这一条蓝蛇,不但几乎消亡了我与二爷的全部家财,还透支了我的半条命。”
她的心里补充道:‘二爷的钱?那是我的钱。我的钱?那还是我的钱。’
‘失血过多,虽然是记忆回溯的bug,但在众人眼前,我人都晕了,怎么不算去了半条命呢?’
‘而且看张启山只给解九放消息,就应该是意料到解九能够扛得住这趟的点灯拍卖。’
宋白芷睁着眼就是一通乱讲,几乎把自己都快感动死了。不计后果的付出,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友谊啊。
陈皮盯着她垂在椅侧的手,指节不自觉的轻颤,即遂握紧。就好像在牢牢的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让宋白芷把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
陈皮咬碎了舌尖顶弄口中的硬糖,感受着糖块化成糖浆的过程。
许久没有运转的脑子忽然想通了二人对话的意思。他抬头看着解九问:“你的意思是,师娘需要的药,还缺钱吗?”
解九爷点点头,脸色也不太好看。今天请宋白芷过来,本来也是存了几分希望的,没想到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代价。
‘看来只能卖银行,从日企撤资了…’
解九爷收敛下心底纷乱的思绪,对陈皮解释:“二爷夫人需要的药材,实在稀缺…先不说蓝蛇有价无市,就单单是鹿活草,现在只怕也被人炒出了天价。”
他叹了口气说:“二爷与白芷已经在蓝蛇上耗资巨大了。这趟拍卖,我只能另寻他法了。”
一通话废话下来,陈皮明白了,这是要钱,而且不是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