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回忆着:“你知道锦阳城吗?”
赵萱摇摇头:“没听说过。”
“是啊,当时你还那么小,就突发变故,天都塌了,后来又在河沿村跟着黄硕隐居多年,黄硕又是个淡然性子,闷葫芦,不问世事,很多事你的确不知道。”
郭达又怜爱地摸了摸赵萱的头发,这才继续说下去。
“这就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陈王暴政,现在的夏帝顾离和大将军秦韶领兵起义,推翻了陈王朝,锦阳城就是陈王朝最南边跟越国接壤的城池,夏国初立,百废待兴,谁知越国竟趁机攻打锦阳城,夏国自顾不暇,锦阳城陷落,成为了越国的属地。”
“郭伯伯,我明白了。”
“但后来发生的事就有些蹊跷,”郭达喝了口水,“使团遇袭案发生后,没过多久,夏国没费一兵一卒,就夺回了被越国占据多年的锦阳城!”
赵萱得出结论:“您的意思是,越国很有可能是主动献出了锦阳城?”
郭达道:“我是想说,越国太子和夏帝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秘而不宣的私下交易?而且就跟锦阳城有关?”
赵萱想不明白:“那越国图什么呢?他们用一座城池想从夏帝这里换取什么好处呢?”
郭达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着。
“不好说,但肯定是性命攸关的东西,那可是整整一座锦阳城,里面住着十几万人,论富裕程度不比咱们这丰城差,越国就这么拱手相送?不可能,背后肯定牵扯着极为隐秘而重大的事!”
赵萱忙问:“那到底会是什么事?会不会与使团遇袭案有关?毕竟太子哥哥就是因此命丧黄泉,夏帝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好多年都不见小五。”
郭达看向赵萱。
“也许吧,没有证据,我们也只是猜测,萱儿,你现在长大了,一些过去的事,我想趁着今晚有时间,好好跟你讲一讲。你知道你师父当时出使越国,主要是去干什么吗?”
赵萱想了想:“我爹跟我提过几句,好像事关夏、越两国的通商草案?”
“对。按说你师父和太子殿下半路遇袭,所以这通商草案一事算是黄了,可案发后,也就过去了一个月,我记得很清楚,夏帝突然颁布了与越国通商的法令,越国也非常配合,想想,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两国通商,边境也无战事,我怎么总感觉,好像使团遇袭案一出,越国就突然间对我们很友好?”
两人都突然沉默下来,烛光晃动着,忽明忽暗,赵萱剪掉了半截烛芯的捻子。
郭达疾步来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