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务结算了,我也没有理由再跟它纠缠下去。趁着激光护栏启动前,我解除了临时契约,感到胸口微微一热,契约印记的消散带来了些许刺痛。
幼崽的叫声陡然尖锐了一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可当它试图转头寻找的时候,光壁已经升起,隔绝了一切。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这样的场景,对于契约师来说早已是“见怪不怪”。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职业从来都不是“保护”的代名词。我们与生物建立联系,为的只是让它们为我们所用。
这也是契约师等级考试的最终一环:考验契约师是否够心狠。
只有能够果断解除契约,舍弃所有情感干扰的人,才能被视为真正的契约师。
“心狠。”这两个字在脑海中回荡。我却觉得它并没有那么简单。
夜风掠过,我感觉到一点冷意,脚步却没有停下。这是契约师的宿命,也是我选择走的路。
夜莺倚靠在悬浮车的驾驶座上,双手交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没有急着讨论任务完成后的“分赃”,也没有开口催促,而是以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姿态观察着我。
车内的空气稍显安静,只剩下轻微的机械嗡鸣。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
“有话就说,”我打破沉默,抬眼看向他,“别这么盯着我,怪别扭的。”
夜莺的嘴角微微勾起,却还是没直接回应。他只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惊讶、疑惑,还是某种赞赏。
“怎么,第一次见到我这么能干的人?”我扬起眉毛,语气故作轻松,却仍然在警惕他的意图。
“不是第一次见到能干的人,”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但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既心狠又聪明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