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事情我不理解,但我会尽全力帮你,直到这件事做成。”
柳伶薇则更简明:
“因为你是江笑书啊。”
江笑书一愣,随后笑骂道:
“他娘的,不用整这么煽情吧?听着都有点儿假了。”
“是说真的。”柳伶薇瞪他一眼,随后道:
“不过现在事情了结了,该你给我们说原因了吧?”
“好,那就说说罢。”江笑书说罢提起笔,刷刷写下了一个字。
“这是什么?好眼熟,但又认求不到。”盛于烬皱眉,江笑书在锦官城画的“瘸腿触角山羊”,他至今记忆犹新,所以不敢妄言。
“笨,这个字念侠。”柳伶薇嫌弃道:
“盛于烬,你该多读些书了。”
原来侠(侠)是长这样的,看来的确该多读些书了……盛于烬心中默默点头。
“不错,这个字就是侠字。”江笑书朝着那字一指:
“侠(侠)字,左边是一个人字,这代表一个人的行为,而右边是一个夹(夹)字,是一个大的人带着两个小的人。它是说,有力量的人帮助弱小的人,这种行为,就叫做侠(侠)。”
盛柳二人盯着那个字,若有所思:
“有力量的人帮助弱小的人……说得真好。”
“是啊,这几乎是对侠最好的诠释,”江笑书叹道:
“这段解释,是小时候我在一位前辈的书中看到的,当时还嗤之以鼻,说这样简单的字还把他拆来拆去,引申出这样涵义,那样涵义,这人不是闲得蛋疼,便是闲得卵痛……”
柳伶薇皱皱眉:
“原来你从小就这么贫。”
“唉,我小时候可比现在贫多了,”江笑书摇摇头,便向二人说了那日自己朦胧中顿悟侠之道的事情,随后道:
“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了这段话——世上之人,若不受规矩约束,只怕很多人都会变成唯利是图、作恶多端的恶人。就算做得好些,也不过能做到不行恶事、独善其身而已……所谓大道至简,有力量的人帮助弱小的人,这个道理似乎谁都明白,可又有几人真正做得到呢?”
盛于烬点点头:
“朱煜锦是孤儿,游离于众人之外,不受到规矩的保护,所以有人欺辱他,有人旁观却保持沉默……而最后给予他帮助的向氏夫妇,才正是你所说的侠。”
“不错,不因时局外在而动摇心性,不因个人好恶而畏缩迟疑,当为则为,方是真侠客。”江笑书随后反问道:
“若我们真的一走了之,等着苗疆与青岩军恶战一场,那这天下又不知会多出多少个孤儿,朱煜锦的事,又不知会重现多少次……这难道是我们想看到的?”
盛柳二人缓缓点头,显然甚有所悟。
“所以我才留了下来,费了半斤口水给他们说评书,又这跑过来那跑过去的找证据,花了好大的工夫让一切真相大白……而不是带着向氏父女远走高飞。因为我们能力大,而苗疆人们能力小,仅此而已。”说到这儿,江笑书敲了敲桌上的字:
“若这一次选择了袖手旁观,我们只怕就离它越来越远了。”
“可是,”盛于烬反问:
“苗疆人们曾经错杀中原人,还有对我们的冤枉、追杀、逼迫……这些东西,难道都算了么?”
“你不该生他们的气,”江笑书摇摇头:
“这是三清教贼子误导、主事人背叛导致的恶果,这才让他们的家国情怀遭到利用,以至于铸成过错……真正的该承担罪过的,该由三清教和主事人,而不是他们。”
“我明白了。”柳伶薇点点头。
“我要回去再想想。”盛于烬则微微皱眉。
江笑书立刻毫不留情的挥手赶人:
“成成成,快去想罢,别打扰小爷我了,我要一觉睡到他娘的下个月。”
“德性……”柳伶薇撇撇嘴,随后便拉开了门,可转过头来,却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