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的长河中,童年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温暖而迷人的光芒。北方,人们把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称为“发小”,而我的发小雅兰,便是我人生中最为珍贵的存在之一。
自我五岁有记忆起,便与雅兰成天厮混在一起。听父母说,早在两岁时,我们便已开始一同玩耍,虽再小的时候我毫无印象,但这份情谊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岁月的滋润下茁壮成长。雅兰家离我家隔着七八户人家,约五六百米的距离,位于村子南口马路旁的胡同里。小时候,腿短的我总觉得那路程格外遥远,跑着回家都需要三五分钟,可长大后才惊觉,那不过是两分钟的路程罢了。从幼儿园到初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级上学,她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相处时间最久的挚友。我们曾相约要一起走过一辈子,做永远的好姐妹。
雅兰的父母早年从事工程分包,家里有姐妹俩,她下边还有一个小她七八岁的妹妹。在农村,两个女孩的家庭通常压力不大,加上她父母年轻时拼搏能干,家庭条件一直颇为不错。父母外出工作时,雅兰和妹妹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我们同岁,她比我小一个多月。农村讲究辈分,她父母辈分小,管我父母叫叔叔婶婶,我则管她父母叫哥哥嫂子,按理说她得管我叫姑姑。然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又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便从未按辈分称呼,一直以名字相称。
雅兰作为家中老大,小时候没少挨骂。那个年代,母亲手拿鞋底追着满大街跑的小孩比比皆是。雅兰从小皮实,可身体抵抗力却不行,每次流行感冒都有她的份。我生病吃点药三两天就好,她每次却都要输液半个月。小时候的她很瘦,或许是抗生素用多了,初中之后便成了激素肥胖体质。
小时候,我觉得她妈妈很凶,不过心地善良,只是对她比较严格。相比之下,我要幸福许多,我上边有个哥哥,我和哥哥从小很少挨骂。雅兰的爸爸则很和善,说话和颜悦色,眉眼间总是带着笑容,对待她们姐妹俩也最多说上几句。
父母不在家让她照顾妹妹时,雅兰也没少揍妹妹,妹妹不听话一巴掌就上去了。我常常拦着不让她打,小时候的我很喜欢小孩,对弟弟妹妹也极有耐心。所以,每当她父母不在时,我经常陪她在家带妹妹,或是领着一起出去玩。
我们俩小时候胆子都比较小,那时她家有个 VCD 机,我们经常拉着窗帘偷偷一起看恐怖片,看完后却害怕得不敢回家。玩起来也是废寝忘食,常常一起玩到天黑才各回各家。我们最常做的事就是,玩完后晚上我送她回家,然后我害怕她再送我回家,如此反复几个来回,看似难舍难分,实则都胆小,通常最后还是大人陪着一起送。
儿童时期,跳皮筋、跳格子、丢沙包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童年游戏。我们从小就喜欢满街瞎跑,不像个女孩子,爬树、上房、钻柴火垛也是常有的事,还经常在我家门口的歪脖树上拉根绳荡秋千。不过,我们从小倒也没有惹过大祸,最多就是调皮一点,直到上学后才收敛一些。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从未打过架,闹别扭倒是有过。记得二年级时,有一天她父母回来得晚,我们趴在她家炕上写作业。小时候我的数学学得很好,语文也还凑合,只是背课文会慢一些。雅兰则是语文学得好,背课文很快,数学稍差一点。那个年代写作业没有父母督促,都是回家后自己主动写。那天我很快就写完了数学作业,她便说借她抄一下。那时候抄作业也是常事,我便把练习册本子给了她。可当她还我作业本时,我发现全被擦掉了。我找她理论,她却逗我说不是她干的,还说我本身就没写,痕迹都在还睁眼说瞎话,我很是生气,拿着作业就回了家。
不过,我们从小吵闹从没有隔夜仇。小孩或许都是那样,第二天去学校我没理她。第二节课时,我打开铅笔盒,发现里边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惜,友谊天长地久,永远的好朋友。”哈哈,当时可把我感动坏了,就这样我们和好了。这张小纸条,我一直收藏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