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与大帝打车赶到医院时,妈妈新换的司机,早已等在了那里。
挂号、缴费、急诊缝针的一条龙服务,顺利开展。
等妈妈也风尘仆仆地赶到现场时,医生正在对我的手指进行第三针,也是最后一针的缝合工作。
但凡还有第二个选择,我绝对不会惊动妈妈。
可我怕的,却不是她会担心,而是她会当众骂我。像当初骂吴鑫他们那样,令本就吃了大亏的我,难堪到下不来台。
所以,在她的情绪失控之前,我便抢先喝问道:“你来干啥了啊?”
妈妈愣在原地,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面对我神经病一样的行为和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给我缝合的医生,似乎是受到了我的影响,手极为“有失水准”地抖了一下。我虽然打了麻药,可还是感到了一阵钻心地疼痛。
这让我十分愤怒,但又不好意思叫喊。只得继续看着妈妈的方向,大声宣泄道:“你看啥啊看?我用不着你管!你快点该干啥干啥去吧!”
处置室的灯光很亮,我清晰地看见了妈妈的眼眶里,闪过了一丝晶莹。
我很心疼。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我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半晌,重重地关门声,从我背后传来。
妈妈新换的这个司机,忍不住教育我道:“天涯!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呢?”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医院里,“文哥”也是这样质问的我。
看起来,我应该是赢了。因为我并没有给妈妈骂我的机会。
事实上,我输得很惨。那一天的妈妈,压根就没想骂我。因为如果她想了的话,没机会开口的那个人,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