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达尼罗水湾当晚,肃成闻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里陈祭从水里跃上来亲吻他。肃成闻的视线一片模糊,陈祭轻轻地替他擦着泪。
陈祭一字一顿地说:“我、把、尾巴、借、乖蛋擦、眼泪,不要难过、陈祭、不疼。”
肃成闻从梦中惊醒,身侧只有无尽的凉意。
陈祭不在,没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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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斯。
所有鲛人都在津津乐道着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被俘虏的人类在海底监狱吃尽苦头,断了尾,每天只能爬行,给什么都吃,连垃圾都吃。
陈祭过得越可怜,鲛人族就越满意。
报复从来都是件畅快的事。
一个月后,陈祭的断尾重新长了出来。
他的腹下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疤,断尾被视作耻辱,断尾后的疤永远无法修复,是丑陋的,耻辱的。
在陈祭尾巴新生出来的当天,客南越又来了,客南越将他的尾巴取走,陈祭疼的昏了过去。在今天,陈祭睡了很久。
他在海水中,嗅到了一股甜腻的血腥味。
陈祭能清楚的分辨出来,这是乖蛋的血味,乖蛋来找他了。
乖蛋是不是受伤了?
陈祭不知道,他只知道没有人类可以伤害高级指挥官。
陈祭昏迷了三天,醒来后,那股血腥味更浓。
陈祭抱着他的绿麻袋,从里面取出一包饼干吃,十分珍惜的将包装袋也吃了。
地上全是珍珠。
陈祭是有家的,陈祭不见了,会有人来找他。
陈祭不是没有人要的小鱼。
第三个月的时候,陈祭在海底监狱见到了小凌,小凌被关在他的对面,小凌每天都会挨打,陈祭对此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小凌为什么要回来,小凌身上有人类的味道,为人类做翻译,小凌回鲛人族,会被杀死的。
小凌隔着铁栅栏,对陈祭打着手势:王,小凌陪你,你会出去的。
陈祭低头看着自己还未生出的断尾,他已经没有鲛珠了,不是王。
第五个月,小凌被打死了。小凌被拖走的时候,背上还背着一个漂亮的卡通背包,里面咚咚咚的掉下来很多东西。
陈祭不停地拍打着笼子,暴怒。
当晚,陈祭重伤了看守者。他又被断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