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应该明白才对,是沈命自己不愿意接受。
街道上秋风吹过,枫叶落地,沈命视线缓慢移到飘着热气的咖啡上。他下楼时,让服务员给谭钦带了句话,转身拥入空旷的街道中,驼色风衣被迎面的风吹起,风把脸刮得太疼。
从今往后,沈命不会再疼。
谭钦在听见那句转述的话后,跌跌撞撞的从咖啡书屋里出来。咖啡店沿海,门口只有一条环海公路和步行道,他翻过护栏,跃入尼罗水湾之中。
谭钦的心脏一阵阵的抽疼。
不是他疼,是嵌在心脏上的尾骨疼,是客南越的骨头在疼。
谭钦飞速游向宫殿,尾骨的感应可以令他十分轻松地找到客南越。客南越是在尼罗水湾不错,但他不在批阅文书,而是在充满血腥味的鲛人斗场里。
鲛人族臣民看见谭钦来了,立马恭敬的行礼,长老游了过来,试图阻止着谭钦继续往前。
谭钦顿住,盯着鲛人长老看:“客南越是不是在里面?”
鲛人长老:“…………”怎么都凶我啊……
谭钦:“说话!”
鲛人长老:“嗯……”
谭钦:“他在里面做什么?”
鲛人长老支支吾吾的,看着谭钦骇人的眼神,老实坦白:“大祭司将祭司加冕仪式延后,并且……重新筛选候选人。”
“还有呢?”
鲛人长老被吼的一哆嗦,“还有……大祭司也参选了。”
鲛人族没有祭司连任的先例,大祭司与王之间有主仆契,旧王战败被驱逐时,大部分的祭司都会因为保护王而战死。
大祭司在鲛人族是王最忠诚的仆人,忠诚的仆人不会侍奉两位王。
客南越的行为,令鲛人族内十分不满。
鲛人族好战、残暴,没有人不想踩着这位受人敬仰的大祭司上位。
谭钦面部肌肉僵硬……
霎时,海水中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是客南越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