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宁语气清冷,暗含薄雾,“如此谋划,倒是让程将军费心了。”
程则绪想伸手抚平陆嘉宁的眉心,又怕刺激到她,终是没抬起手,漆黑的眸子紧锁着她。
“我只要阿宁乖乖在我身边。”
“将军又觉得我会顺从于你?”
程则绪眸子深沉,声音愈发冷淡,警告般的语气对她道:“我自然相信阿宁。”
人要是有软肋自然好拿捏。
贺家便是她的软肋。
陆嘉宁心里窝着火气发不出去,气的脖子涨红,终究是转化为一声嘲讽。
目光扫在他腰间,“程将军腰间佩戴的玉饰好生眼熟,倒是记得与阿衍丢的那块极其相似。”
见他脸色微变,心中一阵舒快,“看那玉佩磨的透亮,想来是程将军喜爱之物,日日拿在手里盘玩,不过我瞧着确实与阿衍那块一模一样呢。”
程则绪脸色愈发阴沉,声音冰冷如寒冬,“阿宁偏要这般气我?”
那玉佩还是上次从劫匪手中救下陆嘉宁之后,让青古回去处理时拿回来的。
匪人自然没有这种好东西,他理所应当认为这是陆嘉宁遗落的玉佩,日日揣在怀里,被肃王袭击重伤之时紧紧握着手中。
她被贺衍带走后,夜夜思念她之时也拿出来把玩。
如今想想,日日把玩之物是贺衍的,心里就一阵怒火。
日日相思之物是最厌恨之人身上物!
亏他生气时还不敢手下用力!
陆嘉宁觉得好笑,他越不爽,自己心中越痛快。
装模作样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难道程将军觉得这玉佩是我的?我一介孤女,哪儿能寻得这种上等白玉做配饰,若我有这物件便直接当了,换些银子也能混口饭吃。”
思索片刻,又装作不可思议看向他,“难道将军有意之人是这玉佩的主人?”
“程将军原来是……”声线拉长,剩下的话没再说。
程则绪越听脸色越黑,陆嘉宁嘲讽他,还把他当断袖,他是热血男儿,是真正的男人!
眼中闪过几丝冰霜,下一刻便收敛神情,依旧平常。
“不过捡来一物罢了,阿宁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