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程永便是当年极力辅佐当今圣上,劝说圣上离肃王远些,要多加防备,被圣上压了个挑拨离间的罪名,后来渐渐疏远。
祖父临终前还在惋惜,让父亲莫要如他一般,为忠或不忠,要护好整个程家。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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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
皇后周氏一身正紫色祥瑞锦绣凤袍,发挽高髻,发插金钗,步步摇曳。
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竟显凌厉之色,带着护甲的指尖翘起,指腹捏着青色杯盖,在杯壁上轻刮。
许承言上前,“母后。”
皇后没好气冷哼,“你何时娶沈嘉棠?”
许承言声音冰冷,带着抗拒之意,“儿臣并不想娶!”
皇后气愤怒瞪他,将茶盏带着滚烫的热茶一同砸向他。
顺着力道落在许承言膝盖上,热茶撒在衣摆上冒着雾气,杯盏落地清脆声引得身边丫鬟大气不敢喘。
怒斥,“你一句不想便可?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只靠你外祖家根本无法支持你称帝,如今朝中一半重臣都依附于丞相,荣王野心勃勃人尽皆知。”
“你姨母为你着想才同意将沈嘉棠嫁于你,莫要把本宫半辈子为你争取来的东宫之位拱手让与他人!”
许承言阴冷一笑,冰冷冷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当真为孤着想?”
“不过认为孤有实力坐上那把椅子,也想来分一羹罢了。”
“母后当初为何眼睁睁看着宁儿被沈家人打死,为何不出手阻止,又为何非要让孤娶沈家女,休想!”
皇后压着气,怒斥,“本宫都与你说过多次,沈嘉宁并非沈家人,是那见不得的贱人生下的野种,混淆沈家血脉,其罪当诛,被沈家打死已经算最好的了,陈年旧账你日日给本宫翻,本宫让你娶沈家女你便一直推辞!”
“那母后当年为何非要祈求着父皇让孤与宁儿退婚,宁儿本该是孤的,孤当日跪在乾坤宫苦苦哀求母后,可母后未看儿臣一眼,为何母后要这般做,为何?”
“就算宁儿不是沈家人又如何,孤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宁儿一人,不管她是谁孤照样能护着她,照样能给她荣华富贵。”
“是母后您毁了儿臣,是您让儿臣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母后您如今后悔了吗?”
皇后怒瞪,“本宫怎么生出你这般不服管教的孽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