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言听着她不温不火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件平平无奇的小故事。
他听得明白陆嘉宁的意思,垂下眼眸只能窥见一点侧脸,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发闷。
“孤从始至终喜爱的便是山楂糕,从未肖想过鲜花糕。”
“宁儿,孤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陆嘉宁垂下眼眸,继续询问,“我想问殿下,可会如我当初那般恃宠而骄,撒娇打滚从沈公子那里抢过鲜花糕?”
她在问许承言,是否会用权势压迫她。
许承言静了好一会,再次开口。
“孤这段时日都没去找宁儿,就想让宁儿明白,孤想与宁儿好好相处。”
“那时孤做过很多错事,一步步将宁儿推远,宁儿才会执意要与孤退婚。”
许承言握着绳索的手渐渐紧了些,指尖泛白,“孤曾窥探过季敬川一举一动,想着若是孤也变成他那般行径,宁儿是不是便愿意亲近孤。”
“直到再次见到宁儿,孤想让宁儿留在孤身边一辈子,又怕宁儿不开心,让宁儿回了陆府,想让宁儿如以前一样活泼自由——”
陆嘉宁从秋千上下来,转身回头看他,竟从他眼中看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凄苦之色。
她往后退一步偏过头,喉咙滚动哽住难以发声。
“碎瓷何以复原?”
她早就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许承言苦笑,“四十三日,宁儿可想孤?”
见她依旧没反应,心中仿佛被人剜了一刀,疼的呼吸不过来。
“孤都等了三年,还有精力继续等,宁儿莫要让孤等太久好不好?”
“殿下——”
许承言知道她要拒绝,急忙打断,“孤已经知晓宁儿三年过往,是孤无用。”
他前些日子在宫中偶遇惠嫔,惠嫔温柔贤惠,甚得圣上宠爱,连母后都比不过半分。
他竟然鬼斧神差询问惠嫔,郎有情若妾无意该如何。
惠嫔笑的温婉,“顺从她心。”
许承言站在原地愣了良久才离开,四个字反反复复在心中揣摩。
他想与宁儿好好相处,可宁儿忘不掉以前过往,心里压着怨恨只想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