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恨不得一脚踹飞季世子,让陆姑娘与主子好好待在一起。
几人到了无人的空旷郊外,季敬川停下来摸了摸马匹门鬓,朝陆嘉宁看去,“它很温顺,有我在嘉宁不用怕。”
陆嘉宁努力扯着嘴角,“有兄长在,我不怕。”
她其实并不想学骑马,颠簸的甚是难受,从荆州去益州被程则绪颠簸三日,整个人都散架了。
要不是为了招引这头恶狼,怎么说也不愿来。
陆嘉宁的手刚放在马背上,耳边嗖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查看,左手腕忽然被禁锢住,力道扯着她转过身,随后一股重力朝她压来。
身子失控往后坠,头部被程则绪圈住,随后耳边一声闷哼,程则绪重重压在她身上。
陆嘉宁忽略身上疼痛,拧着眉用手抵在程则绪肩上,偏头看见一只利箭插在他后肩处,箭身周围浸满了鲜血。
陆嘉宁慌了神,“将军可还好?”
身上人未回应。
禾善蹲在陆嘉宁身边手忙脚乱,想拉着陆嘉宁出来,又不敢碰她身上受伤男子,“姑娘……”
青时袖中短刀下一刻朝丛林中甩去,眼神带着杀意朝丛林跑去,“照顾好主子,我去追。”
青古迅速拔出长剑警惕地查看四周,慢步朝程则绪移去。
马匹受了惊吓,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声,朝前方跑去,季敬川死死拽住缰绳,惊慌失措回头看,“嘉宁可受了伤?”
陆嘉宁声音里带着哭腔,身上重力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没有,我没受伤,将军后肩受了箭伤。”
季敬川迅速松了缰绳,疾步朝他们走去,看着昏迷的程则绪,拉着他的胳膊想将人拉起来。
青古巡视一圈,警惕地蹲在程则绪身边,一把折断箭羽,又急忙朝季敬川道:“劳烦世子去宫中请张太医前去将军府。”
张太医医术了得,乃太医院院首得力弟子,最擅长刀剑伤处理。
见人没动,青古语气里带着急躁,“世子爷,劳烦您请张太医前去将军府。”
季敬川终是松了手,“嘉宁等我回来。”随后利落上马而去。
一刻钟后,陆嘉宁已经坐上赶往将军府的马车,肩上依偎着负伤的程则绪,左腕依旧被他牢牢禁锢住,怎么也掰不开。
偏头看了眼脸色渐渐苍白的程则绪,打在她颈间处的呼吸甚是微弱,陆嘉宁一时慌了神,小心翼翼探了下他鼻息,松了口气。
“没死就行。”
他要是死了,那只小羊只能被另外一只恶狼独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