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陆姑娘。”
陆嘉宁左手端着药碗,右手搅拌着碗里药,瞧了眼头部垂在枕头上的程则绪,犯了难。
“这样子如何能喂得进去?”
青古极有耐心掰开程则绪的嘴,露出缝隙,“姑娘,可以了。”
陆嘉宁打量了眼青古,“你主子要是知晓有你这般尽心尽责的下属,半夜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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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古一喜,“真的?”
可不是,扫除一切障碍。
陆嘉宁笑着点头,将瓷勺递到程则绪嘴边喂下,只喂进去三分之一不到,黑漆漆的苦药大多顺着嘴角往下流去,钻进发丝中,染湿了枕头。
青古轻声委婉道:“陆姑娘慢些,主子昏迷着,这药自然不好喂进去。”
陆嘉宁捏着瓷勺的手一顿,听他这意思,拐着弯说她没耐心,随手放下瓷勺。
“你可寻个体贴入微的丫鬟来服侍,我一向笨手笨脚的,也怕耽搁将军。”
如今手腕要掉一层皮,麻木疼痛端不稳药碗,能喂进去已经很不错了。
青古闭上嘴不敢言。
喂完药,青古又将程则绪翻过身趴下床榻上,“有劳姑娘照看。”
陆嘉宁没好气坐在那,如今像个丫鬟般被人使唤着,还不敢言。
禾善懦懦站在屏风外一直等着。
院中,青古颇得意朝青时炫耀,“这府上没了我可怎么行,等主子醒来,第一眼便见到陆姑娘在身边照顾着,指不定心中多高兴呢。”
青时倒是淡定多了,“你也就今日脑瓜子灵活些。”
青古一喜,“你还第一次夸我,多夸两句让我听听。”
青古凑着耳朵靠近,被青时一把推开,“那半只利箭我已经让青竹去查,不知何时有结果。”
青古难得沉重,朝主屋看去,“今日竟未想到主子以命相护,陆姑娘在主子心中分量更重了,不知主子何时才能赢得陆姑娘芳心。”
“不行,我去屋门外守着去。”
陆嘉宁守到屋子里,到了晚间也不见程则绪醒来,困倦地支着下巴打瞌睡。
季敬川与陆贞阳前时,便见到陆嘉宁守在程则绪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程则绪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