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宁宁回去休息吧,等后日我定离去,不再让宁宁劳心。”
陆嘉宁看了他好一会,瞧着他扯出一抹笑,起身回了屋子。
他离开了也好,至少心中少了分顾虑,不用再惦记他的安危,对贺家也少分亏欠。
这几日又不敢待他太好,有时还会视而不见。
她只想让他离去时,轻松些。
也让自己负罪感少些。
从她离开锦州时,心中便清楚他们二人之间隔着太多,早便回不去了。
贺衍见人回屋,坐在台阶上未动,托着下颌无助张望着院中摆设,想把它们都刻在脑中。
想着她在这处院子里走动,院中充满她的气息。
天色渐亮,雨早已停下,院中地面只留下一层潮湿,空气中带着清香。
贺衍垂着麻木的双腿,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起身离去。
他怕再见到她,便舍不得离开。
她再也不是无家可归,讨他欢心来寻求庇护的姑娘。
他的宁宁有家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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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宁上午去了趟外面,买了些糕点之类的回来,又去账房支了两百两银子往院中赶。
她怕贺衍来时带的银子早已用完,又怕他不肯开口向她要。
在院中扫视一圈,这才发觉今日好像不曾见过贺衍,询问着身边禾善,“今日可曾见到贺衍?”
禾善寻思一会,“奴婢早晨未曾见到,贺侍卫平日里是最勤快的,早早便守在院子里,今日难道是病了?”
陆嘉宁朝屋中走去,“你去寻一下,我有事找他。”
禾善福了福身离去。
良久,禾善匆忙赶来,“姑娘,奴婢问了一圈,门口小厮说天色刚亮见贺侍卫出门,小厮问了嘴,贺侍卫说要出趟远门。”
陆嘉宁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又放了下去,“你先下去吧。”
禾善发觉姑娘情绪有些低落,又不敢再说些什么,匆忙离开。